皇庭紫泉宮。
靈雋皇城,無論哪裡都顯出一種自然而然的高貴,琉璃之下的清鈴在風中發出陣陣清脆,層層高牆卻也擋不住庭院樓宇的富麗堂皇。
但是,就在這皇庭之中,卻有一處例外。紫泉,清冷且雅觀,絲毫沒有太過豔麗的色彩和人工雕琢的景致。甚至就連最平常的使喚宮人也沒有幾個,同其他宮院相比這裡絕對是一個素淨的住處。
就在這紫泉宮裡,隻聽兩個憨憨的聲音喊道“美人,美人,不要再看那無趣的東西了,快快出來,看這樹葉可憐的很,竟簌簌的往下掉呢。”
從殿裡沒有傳出什麼話語,隻有一聲輕笑,繼而便是一陣急促的咳嗽聲。
殿外玩耍的兩人聽到咳嗽的聲音,瞬間就緊張了起來,此時他們也顧不得落葉可不可憐,花兒可不可憐,撒腿便跑了進去。
隻看這兩名少年,長的一模一樣,如臨摹刻畫,雖清秀稚雅,卻有些憨傻。其中一個額頭的左側隱隱紋有一個‘天’字,而另外一個額頭的右側則隱隱現‘地’。儘管如此,卻是絲毫不影響美觀,還為他們憑添了幾分俏皮。
他們跑進殿裡之後一個沏茶倒水,一個添衣拍背,滿是關切。
慕容爍夜輕笑一聲說道“驚天,動地,本君無礙,你們自行去玩吧,彆再擾我看書。”
驚天、動地略有失望地瞧著這位一臉病態的的男子,喃喃說道“美人你壞,出去玩竟不帶我們,你出去的幾天他們都不來紫泉宮,我們可餓了好幾天的肚子。”
慕容爍夜微微皺眉,心疼的拂了拂二人的頭,關切道“若是下次他們再不給你們飯吃,你們便去金池找善邪,他定會好好照顧你們。”
“美人~~”
“好了,去吧,去玩兒吧。”
被幾番催促以後,二人隻能極不情願地走了出去。
書案之上,大大小小的稟文堆積如山,不過看樣子應該是審閱之後又整齊的擺在了那裡。
突然,一陣嬉笑打鬨的聲音從門外響起,但這霽國的君主卻似乎並未受到打擾,依舊沉浸在手中的書本裡。
案邊的熏香悠悠飄起,窗欞上的樹影慢慢東移,他抬手端起麵前的茶水,許是因為已經涼透,所以並沒有飲用,又慢慢放了回去。
或許是窗外的景致太過宜人,他慢慢抬起頭望著窗前的相思樹,隨後清柔的目光又隨著那宛如蝶舞的樹葉落了下去。
深秋儘顯離彆之意,除了充滿回憶的涼風還有那喚不回來的落日。
桌案之上慕容爍夜纖長白皙的手指時而遊走於字裡行間,時而提筆行雲流水,舉止姿態宛若初塵謫仙,美人之名自是當的。
人沉浸於某事之時便感覺不到時辰的慢慢流逝,直到夜幕降臨,燭火掌起。
秋夜涼如水,因為那與生俱來的寒疾,在這樣的夜裡慕容爍夜不得不讓自己儘量平靜下來。
突然,一陣劇烈的咳嗽聲傳了出來,驚天、動地想著也是已經習慣了,所以並沒有睡得很實。聽到聲響鞋子也顧不得穿,直接就跑了過去。
隻見他們口中的美人用手緊緊抓著自己的前襟,因為太過用力脖頸處還隱隱顯出幾道抓痕。
驚天動地自是知道這是怎樣的痛苦,所以急的差點哭了出來。
“嗯~怎麼辦……怎麼辦……”
慕容爍夜將手慢慢鬆開,他儘量表現出有所緩解的樣子,安慰道“沒事了,不要擔心。”
“騙人!怎麼沒事!美人都出汗了,好多~~”動地似乎是看出了慕容爍夜的勉強,語氣裡竟有一絲責備。
“沒有騙人”
驚天、動地見情況確實不妙,二人突然想到應該找人求救,於是便飛也似的跑了出去。
穿過兩重高牆,二人在一宮殿外停下,然後上氣不接下氣地同守門侍衛說道,君主爍夜要見善邪公子。
二人雖然憨傻遲鈍,但這皇庭中人也是知道你們是誰身邊的人,所以不敢阻攔,便放了進去,二人急急忙忙轉進正殿,卻被一宮人攔下,那人臉上露出一副惹不起的模樣,陰陽怪氣的喊下他們“哎喲,我的兩位小祖宗,你們怎麼就闖進來了。咱們公子已經睡下了,切莫吵嚷,驚醒了他,咱們可吃罪不起。”
驚天、動地看著那宮人也算可憐,眨巴著眼睛回道“哦。”
後又像沒聽見一樣衝了進去,那宮人見攔不住了嚇得大聲呼喊起來“哎……哎喲,不能進,不能進,快站住。”
奈何是一點作用也沒有,驚天動地衝過關斬將一路衝進內殿,一把扯開幔簾,衝著裡麵喊道“善邪公子,美人他,他不好了!”
而此時善邪正同一女子癡纏在一起,因驚天動地進來的實在太快,他們二人還未來得及披上衣服,隻能用綢被暫時裹起來,那女子更是羞惱的不知如何是好,蒙著頭躲在善邪背後一陣嗔怪。
見有人衝進來擾了自己興致,善邪惡狠狠的瞪了那宮人一眼,轉眼又看向驚天動地略有氣惱地問道“這大晚上的你們不好好守著皇兄,跑我這兒來乾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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驚天動地才不理那些,隻是看著赤裸裸的二人憨憨問道“你們在做什麼?”
善邪麵露尷尬,轉瞬便是一臉嬉笑道“呃……哦,治病!治病,這是在治病。不過現在已經治好了,你們先退出去,好讓本王穿件衣服啊是不是,聽話,乖乖啊。”
驚天動地仿佛學到了一些什麼,竟然開心地跑了出去。
待善邪穿戴整齊出去之後卻不見其人,便問宮人說“那倆傻子呢?”
宮人諾諾答道“從您殿裡出來就跑回去了。”
善邪撇了宮人一眼,道“這麼晚來這兒莫不是皇兄有事找我?本王去去就回,回來之後便要了你的狗命。”
宮人嗔道“王爺可饒命喲。”
若邪嗤笑一聲便出了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