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染 七裡神殿_禦靈山莊_思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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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染 七裡神殿(1 / 2)

次日傍晚,司馬明空大駕歸來之時,仍是意氣風發,氣宇不凡之態,儼然不像一個半百之人。人人感歎歲月如刀,刀刀催人老,可是這把刀明顯對他格外優待。

武將出身的他卻身懷一份儒雅,從他不畏歲月的臉上也絲毫看不見半點奸邪,反而舉手投足之間竟流露著一種渾然天成的王者之氣,也許本就注定他會與這居高臨下之位有所糾纏。

據說,很多年以前世人還在以人倫之道排斥玄靈術之時,出身寒門的司馬明空卻已經把它視作機會,於是他拜師丘耳,於桑山習靈術鬼道,丘耳曾言其座下弟子唯明空有經天緯地之才,其遠見,氣魄足以雄霸一方,乃至天下……

之後慕容永晝為得聲望隨軍出戰太赫獠原,幾連勝仗使他不禁沾沾自喜之後更是舉全軍而攻進太赫門戶之地黃曲,黃曲有將名曰路非之,此人一招誘敵之計雖然是損了一些兵馬但是卻可活捉慕容永晝,這無疑是對霽寰最大的威脅。

慕容永晝自知中伏,無奈之下隻能拚死一戰,而此時一個軍士走到他麵前說道“末將可保殿下突圍,若是成功殿下可否考慮升末將為前鋒將軍?”

慕容永晝看著眼前這個和自己年紀相仿的小將,滿眼讚賞,彆說突出去,就是突不出去僅憑這份勇氣也值得嘉獎。

“莫說前鋒,大將軍我也給得!”

得到讚許之後的司馬明空如一顆隱了光芒的皓月繁星,瞬時照亮了已是陷入死寂的夜空,那是慕容永晝初次見到一個可以化靈禦敵的戰場。

太赫之戰宣告大捷,司馬明空趁勢訓練勇軍曰赤靈,之後更是勢不可擋一鼓作氣拿下了西北數族的歸降血卷,慕容永晝的霽寰之主坐得也是穩如泰山。如無司馬明空,焉有霽寰天下?可這霽寰天下卻不姓司馬。另外讓人最為難解的是,在慕容永晝離世之後司馬明空並未乘勢竊國而是在一眾挑唆聲中擁立慕容爍夜為主,自此以後也一直都在為慕容家安著天下……

如今他親臨懸山,任誰都知道,這位高高在上的國相大人,怕是已經容不下那個病懨懨的小皇帝了。

七裡神殿之內,陽奉陰違,看似順從的表皮之下淨是奸猾的筋骨。因為在座之人無不知曉如此場合如想保全自己,就必須將鋒芒掩去,還要想方設法的把他人推出去。

司馬明空坐於高位之上,注視著堂下諸人,即不暗示也不言語,靜相望之。

這時不知從哪裡走出一人,跪下便請求國相放他歸去,之後便是一陣訴苦。

禦水菩提心裡想著“大殿中此人定是最蠢,他以為眾目睽睽之下如此請求會被應允?這等愚蠢至極的請求隻會變成一道來的正好的催命符吧。”

果然,聽到有人說話,司馬明空眉眼之間略顯得意,像是一場對弈,一步觀全局,儼然一副穩贏的姿態。

“放?本相不曾關押,何來放去一說?你可知你對本相無端的揣測,會給你帶來什麼後果?”短短兩語便已是呃喉之態,黑子已落,白子不得喘息,必敗無疑。

等那人回過神來之時,已為時晚矣,沒有人會傻到去為一個必死之人求情,此端一開,這場名正言順的殺戮隨即而來。

見震懾目的達到,司馬雲澈站起環視一番趾高氣昂地說道“我父相也是為了各位好,試想一下若是諸位之中出了害群之馬,妄圖改天換命,顛覆朝廷,不僅朝堂不得安寧,諸位也彆想獨善其身。”

“雲澈公子此話是什麼意思?改天換命,顛覆朝廷?可是說我們在打佛蔻的主意?”蕨薇雖為女子,在此場合也毫不怯弱,而這個問題也是所有人都比較在意的。

“有也沒有,大家心知肚明。隻是我奉勸各位,佛蔻乃開天之時的神物,不是爾等資質便能駕馭的,如今君主爍夜寒疾加深,隻有尋得佛蔻才能使百姓安心,使我霽寰立於不敗之地,難道在座所想不是如此嗎?”司馬雲澈此話也確實不好反駁,若同意協百家能力共尋佛蔻那便是默認效忠,若是駁了他那便是目無皇庭,心懷叛意。雖是選擇哪個都不會有好結果,但是相較之下前者或許才是唯一可走之路。

禦水菩提看著各個門主,雖是麵有難色,但是也定是有了選擇。商議過後紛紛起身向司馬明空行禮以示願意為皇室效力同尋佛蔻,為護國安邦獻力。

其中不乏有些寧死不從的倔種,不僅不服司馬明空獨權專橫,居然還在大殿上為君主爍夜鳴不平。禦水菩提心想這等傻瓜真是世間少有,尋死的方式那麼多,偏偏選擇這個,自己死了不要緊,還為那小君主埋下了禍根。

手起刀落之間,血染樓台。拍手稱快者立場以明,也有人戰戰兢兢,生怕在這強者雲集的大殿裡自己則會變成他們相互震懾的工具。

司馬雲澈居高臨下,說是商量,實為恐嚇“既然各地門主都以有決斷那就請移至後殿將各位的通靈玉蹀留下,之後該怎麼做各位,不用我說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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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已至此任何抵抗都是徒然,司馬相府勢力龐大,而且還有一支戰力非凡的赤靈軍,如今奈何是誰也不可相抗,不如老老實實的從了,說不定以後即使變了天地也不至於落到除名驅逐的境地。或許都是此等想法,不一會兒七裡神殿裡已經走得不剩幾個人了。

就在司馬雲澈剛要開口之時,一名宮人急急跑來,湊到他耳邊不知說了什麼司馬雲澈臉色大變,一個快步走上台階稟上。司馬明空表麵雖無太大波瀾,眼神卻如刀劍一般鋒利。

隻聽他用及其冰冷的語氣說道“澈兒,這裡便交給你了。”

“是,父相。”司馬雲澈得意道

司馬明空走後,他則像變了一個人一樣,囂張跋扈是與生俱來,偏偏還多了一個自不量力的壞毛病,父親剛走便迫不及待地走向了那個高高在上的座位,俯視著剩下幾人,強硬言道“如今你們也看到了,所有人都願意歸順我相府,你們幾位作何打算?”

龍遊蠡本就與司馬雲澈有些交易,雖無明說,但大家也是心照不宣。

而蕨薇則屬西菀,幕後主人身份不明,司馬雲澈對她也些許有些忌諱。

最後便是嶙川的禦靈山莊,棠央一戰之後,司馬雲澈不止一次想踏平禦靈山莊,更要讓禦水菩提給他磕頭謝罪,這次機會他定是不會放過。

司馬雲澈離開座位,直直的走到禦水菩提麵前,突然俯下身子雙手扶在菩提座椅之上與她四目相對,他很想從菩提的眼睛裡看出些什麼,看懂些什麼,他想知道眼前的這個女人是如何看待他的,凶狠?殘暴?還是像個由她擺布的傻瓜?想到這裡司馬雲澈狠狠問道“敢問禦莊主,可否願意與我共尋佛蔻啊?”

禦水菩提輕聲一笑,緩緩說道“公子功勳蓋世,哪裡還用指望彆人,今日我莫說不應就是應下了,你覺得你我二人的合作又能維持多久?彆忘了我們之間還有一個私仇。你用那麼殘忍的手段殺了我禦靈山莊的人,你以為我會一笑泯之?”

光影之下,殿內的鎏金壁畫閃著熠熠光輝,而在司馬雲澈看來這個女人好像比這裡的一切都讓他更想征服“哼,區區一個伏鳩,與我們的合作一比,根本不值一提。我是看中你們的實力才願意不計前嫌,你可彆敬酒不吃吃罰酒。”

禦水菩提麵色微變,冷聲說道“區區伏鳩,不值一提?恐怕在您的眼裡任何人都不值一提,敬酒也好罰酒也罷,我吃與不吃還輪不到你司馬雲澈左右。此場鬨劇就此結束吧,你們的目的已經達到了,就不要再打禦靈山莊的主意,否則我也不會再像今日這般與你好好說話了。”

司馬雲澈微微一怔,不知為何他從禦水菩提眼中看到了一種久違的不可抗拒,一陣無形的壓力從心底而來,讓他不得不放開雙手向後退了兩步。

禦水菩提站起身來,眼神沒有絲毫改變,冰冷異常,以至於讓身後的糖九和焰舞一度認為,這,真的是那個隻會瘋玩惹禍的婆婆?

踏出大殿之前,禦水菩提駐足停留片刻,而後回首凝注著那個渾身都透著不甘心的司馬雲澈,緩緩說道“你們把人扣押在這裡的目的應該不會隻是想獲取他們的玉牒那麼簡單吧。畢竟真正擁有靈體的人是不需要那個東西的。用這種方式排除對你們沒用的人,然後利用玉牒的靈絡繼續搜索,乘隙杆足,扼其主機,這樣明目張膽地反客為主插足彆人的家事,是不是也太不要臉了。”

此話一出,在座的擁有正兒八經靈體界位的人無不心頭一驚。畢竟敢公然與司馬家為敵的場麵他們還沒機會見過。

龍遊蠡與司馬雲澈的關係本就是一根繩上的螞蚱,在這個時候自然是要替他說話的。

隻見他冷笑道“那些雜碎什麼時候也需要禦靈山莊站出來撐腰了。彆忘了,這七裡神殿隻承認玄靈冊。你看,他們乖乖獻出玉牒的時候,那個翊君可是連看都沒看一眼。靠旁門左道獲取靈息的他們根本不配在我玄靈界占有一席之地。我倒以為,一網打儘才是正道。”

此時,坐在一旁的蕨薇咯咯笑道“禦靈山莊是出了名的宅心仁厚,自然見不得這明晃晃的欺人場麵。”

禦水菩提轉過身,不以為然地說了一句“隨你們吧!”

踏出懸山之後,糖九才敢暢快的大口呼吸。焰舞看著身前的禦水菩提,不禁說道“婆婆,剛才真是嚇死我了。他們明顯都是跟司馬混蛋一個鼻孔出氣,那個蕨薇看著與世無爭,說起話來還真是刻薄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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