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音止,一道白光緩緩散開,漆黑的鐵門之外隻見一個人影靜靜的坐在那裡,水月抬眼看去,隻見那人與自己麵容相似,一身素淨長衫與周圍的木樁鐵鉤格格不入,一束黑發被一支紫色玄武雲紋玉簪高高綰起,眉如寒劍,目若晨星,帶有邪魅的嘴角微微揚起,給人一種危險的警告,一副絕好麵容在水月眼前袒露無疑。
不知為何,水月在此人身上探不到一絲靈息,一個常人凡體卻讓他倍感壓力,隱隱的不安慢慢襲來,那掛在嘴邊的淡淡笑意也變得邪惡無比……
“多年不見,水月公子竟也長大了不少。”
“哦,是嗎?可我卻不知何時與先生熟識。”水月將潺語放好,冷冷說道。
“不急,你會想起來的。”說著抬起手來拍了兩下。
隻見幾個下人模樣的人從門外走來,其中一人手裡托著一個紅色錦盒,盒子上麵覆蓋了一層薄薄的的綢布。
水月盯著錦盒,突然心裡生出一種莫名的感覺,手也微微顫抖了一下。那人似乎也看出了水月的憂心,便站起身來擺出一副好戲即將上演的神態,伸手將錦盒上的綢布緩緩揭開。
才露一角,水月的臉色突然變得難開起來,本來蒼白的麵容立刻變得幾近慘白,眼睛也變得微紅起來。
待綢布完全揭開,水月強忍著一身的不適站起身來,他略有不穩的走向那人,一時之間四目相對,一雙目光如炬,一雙滿含笑意。
水月雙手緊緊握著麵前禁錮著他的銅柱,骨節分明的雙手,因為太過用力已無半點血色,眼神裡滿是怒意。
“你,究竟知道些什麼?”水月語氣冰冷一字一頓地問道。
“哈哈哈哈……與我來說,那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知道你是瞧不上我以前的模樣,所以我受儘萬般痛苦才換得一副與你相仿的容貌。如何?對我現在的長相可還滿意?”說這便將手從自己白淨無暇的臉上撫過,像是撫摸著天下最珍貴的寶物。
水月將手慢慢鬆開,麵色也有了些許緩和,一股清傲之姿又再次出現在他人眼前。
“我根本不在乎你是何人,容貌怎樣,本就是無足輕重之人,於我來說,不值一瞥。”
“白水月,你……”
“怎麼,這就要露出本來麵目了?你知我過往又能怎樣,也不必妄想從我這裡得到什麼,若是曾經不會把你放入眼裡,你以為你換副模樣便會改變什麼嗎?”說完轉過身去,不再言語。
那人看著白水月的背影,帶有笑意的眼神立刻變得陰邪起來,像是並未達到預想的結果一樣,繼續說道“哼,果然,還是那個愛擺少爺架子的小鬼啊,當年讓你逃了,不過逃了也好,你若不逃我也不會恨你極深,也不會苦心經營這麼多年,最終成為著巫地之主。”
那人越說越是興奮,不知是怨恨還是歡喜。
“這麼多年了,水月公子那像看到陰渠精怪一般厭惡的眼神和冰冷的態度我是一刻都不曾忘記,當年你敢對當著天下之人辱我,今日我便千倍萬倍的還給你。公子尊貴不記得我也是情理之中,但是我還是覺得有必要讓你知道,如今在你麵前的人是誰。新開九年二月十五初識公子於檀城,神台之上公子霓裳一舞如今在下仍是記憶猶新,那時的我還是個麵目醜陋的大善人江—銘—璽。”
聽到這個名字,水月雙肩微顫,八年前的慘景亦像驟雨般襲來,江銘璽這個名字他又怎會忘記。
“怎麼,是否有些耳熟。拜水月公子所賜,如今的我已是這巫地的主人——容落,想你這樣從小便衣食無憂的富家俏公子我這裡要多少有多少,你猜,他們是否也能如你一般在這暗無天日的肮臟囚牢裡還把自己當成淩霄玉樹,傲視一切,不染纖塵?”
容落目光狡黠,言語之間也儘透著強烈的支配感,好像這巫地的一切都儘歸其所有,這裡所有的人都必須露出一副乞求的麵孔臣服於他的腳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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