韶光愣了愣,以為自己聽錯了。
“你……你說什麼?”
滄元柏聿又重複了一遍“殺了本君,這件事隻有你能做。”
韶光難以置信的看著他“為什麼?”
“因為在值得信任的人中,本君算是欠你一命。當時本君無意殺你,但你還是死在了本君的劍下,你若幫了這個忙,之前的事也算是扯平了。”
“神君,你在逗我嗎?”韶光從床上下來走到他麵前,“我雖然曾經死在你的劍下,但最直接的凶手又不是你,而且如果我猜的沒錯,也是你救的我吧?本少主現在活過來了,那之前的事也算抵消了!”
“但本君救你的原因之一就是為了讓你幫忙辦這件事。”滄元柏聿歎了口氣,“夕兒不會答應用陣法除魔,她不想讓我死,星源仙君也一樣,而且在這些信任的人中,也隻有你有理由可以做這件事。”
“等等,你這是讓我當個壞人嘍?”韶光指了指自己,“本少主要是答應你把你跟心魔一起滅了,凡夕和我師父不會恨我嗎?我不乾!”
“韶光,這件事事關天下蒼生,你作為虎族的少主,應當為你的族人做出考慮。心魔若利用我的軀殼釋放魔氣,一些心懷不軌的人會憑著魔氣擾亂世間。而且,本君也很難保證心魔不會控製我的心念去做什麼可怕的事。”
韶光為難的撓了撓頭“難道就沒有什麼其他的辦法了嗎?殺你這件事,我下不去手,你彆勸了,還是找彆人吧!”
“你不想知道你父王去哪兒了嗎?”滄元柏聿看著他,目光冷冽,“他與一些妖主正被我關在天牢。”
“什麼?為什麼?我父王犯什麼大罪了?!”
“他們想對付我、想滅魔,這沒錯,但他們傷及無辜,那便有錯。”滄元柏聿解釋道,“那一日,你父王和幾位妖主帶著一些妖族士兵上界,來本君的滄廉殿大鬨一番。那時我不在,殿中隻有夕兒和仲七。他們本意是想抓我去除魔,但卻對夕兒下了毒手。好在仲七找到了我,本君回去的及時,這才將夕兒救下。”
“不可能!”韶光立刻反駁,“我父王和母後很喜歡凡夕,他們還想……還想讓她嫁給本少主。所以,我父王不可能會對凡夕下毒手!”
“你若不信,本君可以帶你去見他問個清楚。況且,你複活的事本就應該讓他知道。”滄元柏聿拍了拍他的肩膀,“本君說此事並不是要怪虎王,我本意是想告訴你,各族之間有的是人對心魔心有顧慮,你作為虎族少主應該好好為族人考慮。況且那日,若我沒有控製好心魔,想必你父王和其他妖主已經葬身於滄廉殿內,你必須要明白心魔的可怕之處。”
“若是如此,神君大可找我父王殺你便是,為何非要選我?”韶光的聲音很低,他還是不想動手。
“不一樣,都說了,是本君欠你一命在先。況且救你之事,主要還是你母後和你兄長,他們一個給你滴了心頭血,一個日夜守在你身邊,本君隻不過是拿了一樣法器。韶光,浮玄上神曾經因為心魔差點殺了所愛之人,你不想看到我親手殺了夕兒吧?”
“你說什麼?”韶光抓到了話語中的重點,“方才我聽你喚凡夕叫‘夕兒’就覺得有些奇怪,難不成你……”
“是,忘了與你說了。本君的欲念被釋放後明白了自己的心意,我對夕兒是你想的那種感情。而且,我與她已經在天界成婚。”
韶光一怔,他才死了多久?不僅仙族的天變了,自己喜歡的人也嫁給彆人了?
他愣在原地遲遲沒有說話。
“你對她應該不隻是友人那麼簡單吧?”滄元柏聿淺笑,“自從我明白了一些事後,回想起你當初拚上性命也隻為護她周全的情景,本君便明白了。我知道這件事對你來說可能一時難以接受,本君也明白她在你心裡的重要性。所以,你不希望我日後有一天會親手了結她吧?”
滄元柏聿並不確定自己會不會殺了慕凡夕,他其實更相信自己寧願自殺也不會去動她。但他若殺了自己,心魔就會寄生彆處,如今萬全之策就是用陣法除去心魔。所以,他必須勸服韶光。
韶光頓了頓,終於開口“她與你成婚……是心甘情願的嗎?”
“嚴格來說,大婚是我在不理智的時候做的決定。”滄元柏聿藏了一些話,他開始刻意引導韶光誤認為是自己逼迫慕凡夕成親的,“如今木已成舟,本君也有些後悔沒曾問過她的想法,更沒有讓她適應。”
韶光的拳頭握緊了,他心有不甘,為之憤怒“說吧,你想什麼時候讓我動手?”
滄元柏聿轉手一變,滅魔的陣法手記和五件上古法器憑空出現。他繼續說道“滅魔需要以血畫陣,具體的方法和注意事項都在這張手記當中。明日亥時,你師父的布星台見。”
韶光看著這些東西,眼中蒙上了一層霧。
滄廉殿。
慕凡夕醒來時已是深夜,她見師父還沒回來,本想等等他,但破脈之術實在耗費太多精力,她頭昏腦漲難受的很,隻能躺在床上昏昏沉沉的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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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醒來,床的另一側看到了熟悉的麵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