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山神出麵,那些黃鼠狼還是不肯善罷甘休!
我一邊觀察其他人的反應,一邊喊著“三舅!你跟著我們往這邊走!”
後方黑暗中,一直有一個聲音在回應。
“哎!三舅跟著呢!”
“等等三舅啊!路好黑哩!”
可能是之前恐懼時腎上腺素飆升,我反而注意到黃鼠狼模仿人說話,和本人說話的區彆。
類似地方口音說“嗯”是重前音,而黃鼠狼的會重尾音,現在細聽就能很輕易分辨出來。
而視力所及之處,光影變化正常,周圍蟲鳴和遠處狗叫時不時傳來。
說明沒有黃仙捂眼,或者黃仙捂眼需要特定的條件才能達成,亦或是現在人數太多?
二叔公在前麵端著油燈引路,時不時踢開路上的石子和雜草樹杈,念叨著“路不好走,小三兒跟緊了”之類的話。
棺材很重,但抬棺的六個叔伯們就算是累得滿頭大汗,也沒有半分要休息的意思,反而腳步更快了。
送葬路上我曾經跟著去過,會有三組人輪流更換抬棺。
因為山路漫長崎嶇,各家祖墳所在的地方又各不相同,有時候要花費兩個小時才能到達目的地。
但不能將棺材放下,還是頭一次遇到。
表哥也感覺到速度提升,拍了我一下,示意跟緊了。
活動室是以前的舊祠堂,按理說祠堂不遷址和祖墳不挪窩是一個道理。
但五年前,村裡的祠堂遷址了。
當時我高中學業繁忙,一個月才回村一天。
等假期祭祖才發現祠堂已經遷址。
問家裡人也說不清楚,隻知道遷址請的先生和張阿婆是同門。
而舊祠堂也沒拆掉,保留了原本圓木框架和懸山頂屋簷構造,牆壁換了紅磚內裡嵌鋼筋,澆築了水泥地板,加上圍牆大院空間被覆蓋上彩鋼瓦棚頂。
遮風擋雨還空間大,成為村裡的活動室。
當然平日裡什麼活動,村民們還是更喜歡在村頭小廣場,或者大榆樹下的石頭長凳上。
也隻有喜喪酒席,人多才會用上。
我沒單獨來過,舊祠堂在村頭往西三百多米,村子最高處的正對麵,中間隔著七八畝農田。
就算是喜好秘密基地的孩子們,也會避的遠遠。
“好像一個人在那邊盯著村子,好嚇人呢!”
“才不敢去呢,冷嗖嗖的!”
“我媽說舊祠堂也有老祖在,不能去打擾他們休息。”
遠遠看到那邊亮著燈,昏黃燈光閃爍,還真像是個人在盯著這邊看。
比起身後催命似的黃鼠狼,往前走竟更讓我頭皮發麻。
炎熱夏季,加了外套竟還有絲絲寒意滲入。
嘶!
旁邊的表哥吸一口涼氣,搓著手臂,原來不止我感覺到祠堂這邊偏冷。
不想他竟僵在原地,神情驚恐,似是聽到了什麼極其恐怖的聲音。
眼見著他扭頭要往後看,我嚇得忙掐了他一下。
完全不管用!
千萬不能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