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伯伯你彆說,剛才可把我們嚇死了,三舅的棺材響了,跟裡麵有人敲門似的,給我們嚇的。”
“還好後麵表妹發現裡麵有黃鼠狼,把它趕出來了,但是跑出來之後我們就找不到了。”
“等發現就上房梁了……還好你剛才不在,那動靜能少一個人被嚇都是好事兒。”
這編的,甚至把三舅屍體有動過的痕跡,以及後麵失去黃鼠狼操控倒地的痕跡,都給甩得清清楚楚。
真沒想到這表哥看著人老實正經,但編起瞎話來,連漏洞都找不到。
因為先前就說過黃鼠狼的事情,加上黃鼠狼那溫熱的屍體,伯伯對我們的話深信不疑。
“這樣的話,這邊守靈還是不宜繼續了。”
“小燕兒,你三叔也知道你有孝心,打小就誇到大,這事情都已經這麼邪乎了,比起守靈,我相信他更希望你能平平安安的。”
“今晚就到這兒吧,張阿婆什麼時候回來了,等她算清楚出殯時間,能正常守靈了,你再過來也不遲。”
伯伯苦口婆心地說著,實際上我現在也有這樣的預感。
從張阿婆打電話來讓急匆匆地挪棺,我就感覺不對勁兒。
就剛才三舅被黃鼠狼控製這點而言,看到的人自然是越少越好。
我猜張阿婆就是算到這點,才會讓人將棺材挪到距離村子有一段距離的舊祠堂這邊來。
如果張阿婆沒有強調,棺材繼續留在三舅家,按照那邊人來人往的,周圍還都住了人。
屍體被黃鼠狼當眾控製起來,怕是要出大事兒。
至於守靈,沒強調的話,可能是還有更嚴重的事情會發生。
我心底突然燃起不好的預感。
忙問伯伯我爸和其他叔伯他們去乾什麼了,明顯那邊的事情是優先級,沒準比剛才的事情還要嚴重得多。
伯伯愣了一下,“好像說是要給村子裡撒石灰粉?每家每戶都要撒。”
這話一出,我和表哥都愣住了。
撒石灰石粉乾什麼?消毒殺菌?
“乾什麼用的說了嘛?”
“沒說,就讓儘快把石灰粉全撒了,還說隻需要在房子外麵撒就行。”
我心裡更是咯噔一下,防疫啥的基本不太可能,小村子裡也沒人生病。
唯一的可能大概是之前我的猜想被驗證了。
村子裡現在肯定有很多黃鼠狼。
我雖然沒有五歲前的記憶,並且七八歲才開始記事,但對於那時候黃鼠狼偷走了村子裡不少孩子的根這件事,還是很在意的。
後麵單獨去找張阿婆的時候,悄悄問過她,以後還會出現黃鼠狼偷根的事情嘛?
張阿婆當時說的是,當時參與害命的黃鼠狼已經被山神懲治了,不會再出現類似的事情。
而現在大批量撒石灰的安排,明顯是涉及了整個村子。
不是偷根,那是直接……
我不敢往下想,我沒敢見的三叔遺體,出現在我麵前的時候,我也是很震驚的。
就算是傷口已經縫合了,血跡清洗掉了,還在皮膚表麵覆蓋了粉遮擋。
但是那咬痕的密集程度,縫合線的長度……
都將三舅生前受到的傷害一一昭示。
那是怎麼樣的折磨,我完全不敢想象。
而現在,比起活動室這邊冷冷清清,村子裡隻怕是危險重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