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袋蕎子倒是挺重的。
要是我自己去帶回來,估計得費不少勁兒。
不過好巧合啊,我昨天去我爸媽才跟我說,今天就這麼巧合的送過來。
這樣的話本來就不需要我們去拿,對方隻要找到順路車寄送一下就行。
農村的話順路車很多,隻要是關係好的,基本上一根煙遞過去,讓對方幫著送一下就行。
就算是不相熟,問上一聲,隻要不是特彆麻煩的東西,對方也會幫著帶一下。
因為路遠,大家都明白曲折的山路帶點東西都不方便,不是很容易,所以大部分人都是能幫就幫。
雖然是,我對張集村的初印象不是很好,但不可否認,任何地方都存在好人和壞人,就算是有時候占比不一樣,也還是會有好人的。
隻是我爸媽的這個朋友,我沒什麼印象,所以暫時不做評價。
這麼一大袋蕎子,人倒是挺好的,但願到時候我爸媽的回禮能豐厚些,能對等人家這次折騰。
晚飯做好之後,張阿婆過來吃飯,見到我爸媽拿回來的蕎子已經磨好了粉,她說她也愛吃,我爸媽就分了一些給她拿回去。
小白算是在家看家,甚至還給兔子拖了一些胡蘿卜。
我吃完飯才想起來,我出門的時候,完全沒想起來要喂兔子。
天氣倒是越來越熱,大兔子開始掉毛,一個一個的小坑冒出來,有點醜,但是毛茸茸的摸起來手感依舊很不錯。
“今晚是你三舅的頭七,燒點紙跟他說說話吧。”
張阿婆臨出門的時候提醒我。
我其實知道,就是不知道該說什麼。
我們這邊頭七算的是下葬之後的第七天,三舅的頭七到得這麼快,讓我總有些恍如隔世的感覺。
那之後,我一直沒去他家看看,一是不敢,二是愧疚,三是難受怕自己在人家家裡哭出來,丟人。
頭七,民間說的是亡者會回來看親人最後一麵。
需要在家裡燒起高高的雲梯,讓他們放心離去。
我媽將早就準備好的香紙拿出來放在門口,“你三舅回去看看,應該還回來咱們家看看,一起來燒點吧,送他最後一程。”
我站在抱團睡覺的兔子窩前,不知道要怎麼回應。
直到被催促了,我才走過去,“媽,你說頭七是真的還是假的?我看其他地方的頭七,是死之後的第七天,我們這邊按下葬之後來算,是不是有點不統一了?”
“會不會亂七八糟的,下去的人完全分不清啊?”
我媽白了我一眼,“那是你三舅應該操心的事兒,用不著你操心!”
“你現在就好好燒紙,該說什麼就說,說完,這事情咱們就慢慢翻篇,你三舅要是舍不得咱們,會在下麵等著我們下去陪他的。”
我聽完,隻是沉默,心道,等我下去,我能活多久呢?
彆到時候活時間長了,一大把年紀下去,跟三舅道歉他會不會看在年紀上原諒我啊?
香點燃,插在門前的地縫裡,地上隨意用酒水畫了一個圈,紙錢全燒在裡麵。
我和我媽絮絮叨叨的一說起來,就沒完,等紙錢燒完了,我們才反應過來,停了話頭。
“行了,今晚你三舅回去了,我們該說的也說完,洗個澡睡覺吧!明天請人吃飯,你跟你爸去街上買菜,我在家收拾。”
“早晚飯一起?還是隻請晚飯啊?”
“晚飯,早上我們折騰不出來,但是你們也得去早點,早上的肉菜都新鮮,水果記得多買點,還有胡蘿卜種子,看到好的也買點,等時間合適,我們也重點胡蘿卜,那些兔子愛吃。”
說起胡蘿卜,我才想到那之後也沒怎麼看到小橙媽和小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