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集村本身的話說大不大,說小不小,大概是我們村子的三分之一。
因為之前有排除掉的地方,所以說找起來並不需要將整個村子都走過來。
但是有一種情況是除外的——那個該死的古銅鏡要是被人拿走了,保不齊跟著人移動就會走到什麼地方去。
我是最不希望看到這個結果的,隻能在心裡麵默默祈禱著。
大概是快十點的時候,我蹲在窗口下麵正在發呆,突然聽到了開門聲。
當時我還奇怪,都這個點了,怎麼還會有人來活動室。
因為按照我的猜想來說,張集村這個村子本質上並不團結,且精於算計,就之前的種種來說,他們麵對很多事情處理的方式似乎都跟我的認知不一樣——至少是我對自己村村民的認知。
當然,這個並不包括我五歲前,那段對於我爸媽來說很灰暗的時間。
似乎是那個時候我們村的村民更恐怖,不過我也能理解,畢竟是關乎到性命。
要是我家因為誰要全部死光的話,我也會很恐懼的。
至於對張集村的印象,完全是這次眼瘡事件,那一戶被治療好眼瘡的人家,竟然能眼睜睜看著這麼多同村的村民病死,並且事態越來越嚴重了,也不肯將之前我們治療過他們家人的事情告知出來。
這對於我來說,真的有些難以理解。
好在村委班子還是很負責任的,能找到那些人,並且還將事情上報了,也谘詢了相關的醫生,雖然最後是沒得到什麼答複吧!
但說多點,也算是做過努力了。
最後能想到張阿婆,也不算是他們太愚蠢。
正想著就看到了,一個全身都被衣服包裹住的人走了進來。
夏天夜晚依舊很是炎熱,能將這麼多的衣服一起包裹在身上,我也是很敬佩這個人。
看衣服款式,像是一個中年男人。
之前人多的時候,不光明正大地進來,現在夜深人靜了,倒是裹成這樣進來。
應該是很害怕被傳染到眼瘡,但是為什麼,這麼害怕還要大晚上偷偷進來?
我看著他從門口開始挨個翻找那些臟臭的衣服堆。
他自己裹著衣服,隻露出兩隻眼睛,似乎是很疲憊。
連續翻找了將近三四堆臟臭的衣物,我看到他明顯是被臭味熏得不行,手想捂在鼻子上,減輕那些臭味的侵入,可是他大概是忘記了自己的手翻過那些臟臭的衣服。
手捂上去的一瞬間就算是頭上蒙著厚厚的衣服,我也仿佛看到了他被臭的神情猙獰的樣子。
幾乎是被臭到整個人都手腳亂蹬亂動起來。
冷不丁的,他一個沒站穩,我看著他一個踉蹌險些摔倒在地上,不想下一秒還有站穩了,隻不過是一隻腳踩在了那些臟臭的衣物堆中。
我猜是衣服實在是裹得太厚了,所以關節比較僵硬,將摔倒的時候,僵直的地方還正好就巧妙地保持了平衡。
正想著這家夥是不是要翻遍所有的臟臭衣物堆的時候,我就看到他像是眼睛放光似的,看著他剛才不小心踩到的地方。
然後趕緊蹲下身來,一點也不嫌棄的,動作極快地將那些臟臭的衣服一層一層地扒拉開。
我越發好奇這家夥在找什麼東西,就伸直了身子,想看得更清楚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