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青稚一怔，下意識地抬手摸了摸臉頰，才發現不知何時，淚水已經滑落。
她連忙擦掉眼淚，勉強笑了笑，柔聲對朵朵說“乾媽這是高興。”
他還活著……
那樣鮮活地存在於這個世界上，呼吸著同樣的空氣，感受著同樣的陽光。
她怎麼可能不高興呢？
哪怕……他們之間隔著千山萬水，哪怕……他已經不再是她記憶中的模樣。
隻要他還活著，就好。
鬱青稚深吸一口氣，平複著情緒，看向薇薇安和秦戈，輕聲問道“你們……都見過他了？”
兩人雖然疑惑鬱青稚的反常表現，但還是點了點頭。
鬱青稚看著他們的表情，沒有一絲重逢故人的欣喜或驚訝，心中了然。
季言澄當年被大火燒得麵目全非，而她昏迷前看到的那張臉，也完全陌生。
可見，他早已不是當年的模樣，甚至連名字都改成了‘承宴’。
看來，他並不想讓太多人知道他還活著……
鬱青稚沒有再追問下去，隻是默默地將這個秘密埋藏在心底。
秦戈卻有些緊張地盯著鬱青稚，語氣中帶著一絲探究和不安“青稚，你和承宴……你們之間，到底發生過什麼？你們……是什麼關係？”
鬱青稚抬眸看向秦戈，眼神清澈而坦然“我們沒有關係。不過是……彼此生命中的過客而已。”
“我的天呐！”
薇薇安頓時一臉八卦，聲音都拔高了幾個調
“青稚，你老實交代，難不成你和承宴……以前談過朋友？哇塞！你這藏得也太深了吧，不顯山不露水的，竟然瞞著我談過這麼帥的男朋友！”
鬱青稚沒好氣地嗔瞪了她一眼，語氣無奈“胡說什麼呢！我們……就隻是認識而已，連朋友都算不上。”
她垂下眼睫，掩飾住眼底一閃而逝的複雜情緒。
“隻是認識？”秦戈卻不依不饒，目光灼灼地盯著鬱青稚，像是要看穿她的內心，“那你……喜歡他那種類型的男人嗎？”
他的聲音裡，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緊張。
薇薇安看了眼鬱青稚，又看了眼秦戈，一眼就看出了秦戈的心思。
她在心裡暗歎一聲，抱起朵朵，往後退了幾步，準備把空間留給他們。
鬱青稚卻忽地笑起來，開口道“這都什麼時候了，世界末日都快來了，能不能活下去都是個問題，還談什麼情情愛愛？有那閒工夫，不如多想想怎麼搞錢，趁著末日還沒來多囤一點物資！”
即將到來的亂世，人命如草芥，朝不保夕。
愛情，太奢侈，太虛無縹緲了。
鬱青稚的話，竟讓秦戈稍稍鬆了一口氣。
鬱青稚沒再理會他，叫住了已經快走到門口的薇薇安“薇薇安，你先彆走，幫我看看儀器，我這頭上的傷口……到底還要多久才能好？”
說著，她端起旁邊已經放溫的水，將藥一口吞下。
薇薇安見鬱青稚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似乎真的已經從剛才的低落情緒中走了出來，也暗暗鬆了口氣。
她連忙走過去，操作著床邊的儀器。
一道藍色的光束從儀器中射出，在鬱青稚的頭部緩緩掃過。
片刻後，儀器屏幕上出現了一組數據和一幅三維圖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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