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魔宗,虛無縹緲。
房間中飄曳的燭火,死寂和心傷混淆,著實令瑾萱感到一絲不安。
“可是姑姑”
“切莫再說了,我阻止不了”此時,瑾萱將目光看向葉無極,道“葉叔叔,麻煩你去宗主那裡求求情,放了司徒問天行嗎?”
葉無極麵色凝重,始終未發一言,半晌後,歎息一聲,道“萱兒,並非葉叔叔不願意幫你,啊飛他誒,心魔太深,已至如此這般,此事還可從長計議。”
瑾萱苦笑了一聲,又看向焰羽,道“姑姑,問天他是無辜的,姑姑萱兒不希望你們之間的血仇在繼續延續下去。”
焰羽重歎一聲,道“姑姑無能為力”
瑾萱雙眸微紅,驀然落淚道“萱兒知道了,萱兒不會再來麻煩姑姑了夜深了,萱兒便不打擾姑姑休息了。”
瑾萱轉身欲走,焰羽心中一痛,道“萱兒”
瑾萱頓了一下,沒有回頭,道“多謝姑姑養育萱兒這麼多年,姑姑你也切莫往心裡去萱兒先告辭了。”待瑾萱離去,焰羽低微沉默,葉無極似也沉默了許久,緩緩搖頭,低聲道“你實在不該瞞著萱兒”
焰羽麵上神色黯然,深呼一口氣,道“我不想讓萱兒摻和太多,此事終究要有個結果,趁此拉小弟回頭。”
葉無極嘴角動了動,卻沒有回答,而是轉過身來,走向窗前,將窗戶關上,背對著焰羽,道“你想趁此機會結束一切,就不知道小弟那能不能及時收手,料想這幾日司徒問天將被處刑的消息也早已經傳遍各處,至於這一切所有謀劃皆與帝君有關。”
焰羽愕然,道“顧不了那麼多了,將小弟心中最後一絲希望抹去,小弟會明白人死不能複生,需遵循人間秩序。”
葉無極輕聲,道“罷了,罷了”
夜色如漆如墨,淒涼且悲傷。
瑾萱自焰羽房間離開之後,一直朝著七耀台走去,待一縷風拂過臉頰,一股寒意深深地淺入瑾萱心中,像丟了魂一樣無神,黯然神傷。
冰涼的夜色,掩蓋不住內心的悲傷;皎潔的明月,拚湊不出思念人的影像;一段路忽感如此漫長。
烏黑柔軟的秀發遮擋了憂鬱的眼眸,皎月的清輝,難掩神情滄桑,心中情緒更是蔓延內心深處,無處言語。
“問天”
司徒問天眼前瑾萱,臉色蒼白至極,虛弱呼喊,道“萱兒”
瑾萱站在司徒問天麵前,臉上早已經布滿了淚痕,突然抱著司徒問天痛哭,哭得司徒問天茫然,不知所措,內心中更是隱隱作痛。
清晨的淩皓城,寒風呼嘯,大雪依舊紛紛揚揚,在空中舞動著各種姿勢,隨後飄飄墜落,鋪落在地上。
淩寒站在淩府府門前,久久未曾進入,腦海中記憶著在此的點點滴滴,唯一記不清的是自己多少年沒有回來過了。
映著晨輝,淩府大門緩緩被打開了,淩府的丫鬟、傭人紛紛背著包袱自淩府走了出來,眾人看著門前站著的淩寒與上官彩蝶,微微一怔,深深向淩寒施了一禮,沒有任何的言語。
或許這一禮是最好道彆,淩寒有些愕然,或許人生原本就聚散無常,離去方會有新的開始,不論長久也罷,短暫也罷。
此刻,淩福看到了淩寒,急忙來到淩寒身前,看了一眼離去的眾人,忽歎道“小少爺,你切莫往心裡去,他們也非有意離去,隻是老爺不在了他們也需自謀生路”
淩寒緩緩搖頭,表情似乎有些悲傷,道“啊”
淩福似聽懂了淩寒的話意,眼淚不知不覺中自眼角流出,淩福擦拭了一下眼角的淚水,道聲音也似沙啞一般,道“小少爺你為何站在家門口,怎麼不進去。”
淩寒對著淩福微微一笑,欲想表達什麼,卻未曾言語,轉過身來,卻對上官彩蝶‘啊’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