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明已經來了幾上百次都不止,偏偏這一次就因為沒有帶燈籠,踢中了一旁的石頭,差點一個趔趄倒在地上。
就在黑暗中一雙手扶住了他。
鄭吉華倒是沒有害怕。
這府上的人,他全部都知道來曆,看著黑暗裡出現的那雙手,也並不是說什麼鬼。
反倒是一雙纖細卻帶著紅腫位置,一碰就知道是丫鬟的手。
他看向出現低著頭的丫鬟,“你是哪個院裡的平日裡沒見過。”
丫鬟低著頭回應,“是小姐院子裡的,想來大人你這時候應該過來了,今日裡夜風大,那些燈籠都被吹滅了。”
鄭吉華站穩身子,誇獎了她,“你倒是機靈貼心。”
他將腰間的玉佩取了下來遞給她。
“明日拿著這個去賬房那邊多領一兩銀子。”
沫兒立刻拒絕。
“沫兒本來就是大人的人,能幫上大人。就是沫兒的福分。”
聽著沫兒那溫柔輕盈的聲音,鄭吉華笑了笑。
“倒是不知道,原來府上還有你這般丫頭,給你銀子都不要。”
沫兒也沒多耽誤。
“大人請走前,我來為大人提燈照明。”
沫兒走著身後,提著的燈籠映照出鄭吉華腳下的路。
等到了宴允的院子裡,沫兒又消失。
鄭吉華回頭看了一眼,見那丫頭的背影,他想了想沫兒那個名字,倒是想起了一張臉,那丫頭那雙眼睛像極了一個人。
他搖頭進了宴允屋子裡。
宴允留在府內養傷,麵色倒是一天比一天好了起來,隻是看著朱嬤嬤留下的痕跡。
鄭吉華心中自然依舊不滿,那嬤嬤就算死了,也不足惜。
他一直看著宴允睡下,才從屋內離開。
等他走時,來時分明還是一片黑,現在倒是一盞一盞地亮了燈籠。
鄭吉華知道沫兒那丫頭,是她為自己做的,那丫鬟有心了。
等鄭吉華一走,宴允從床上跳了起來。
她心中始終焦躁不安,事情根本就不像自己想的那樣簡單,也沒有像自己想的那樣按照自己想的去發展。
想來想去,就覺得心情有些煩悶。
她從一旁找到景曰之前留給自己的那書卷,如今已經被翻卷都翻起了褶皺。
上麵的內容自己也全部都看過,為何,為何還是一無所獲?
宴允想著,一旁的白鷹從窗外飛了回來,落在一旁的屏風上看著宴允。
也不知是不是宴允的錯覺,他總覺得那白鷹長得更大了一些,就在她仔細看時。
景曰拿著之前給她的那紫色藥盒,坐了一旁。
宴允立刻看向他。
還沒等宴允開口說話,景曰伸手直接將她給劈暈。
宴允完全不知景曰為什麼要這樣對自己?
她原本還想說話,想要問問幾句,可眼前一黑倒是什麼都問不出來了。
宴允瞬間就沒了知覺,人向著地上倒去。
景曰接住落地的她,說的一句,“你這丫頭。當中還真是無畏,不好好教訓教訓你,你都不知道在我麵前耍心眼是什麼後果。”
宴允一下掙紮著醒來,她從床上坐起來,隻感覺臉臉上還冷冰冰的,那種涼颼颼的感覺爬滿全身。
她看向一旁已經在屋子裡收拾的丫鬟,她出聲問道,“現在是什麼時辰?”
丫鬟們算了算時辰,“小姐已經午時了?”
丫鬟們已經用儘全力開始對著宴允和善,大著膽子和宴允說,“倒是沒想到,小姐,你一覺睡到午時,還是第一次看小姐你睡這麼晚。”
宴允抓著一旁的被子,自己哪裡是睡得這麼晚,她現在渾身都痛,她是被景曰那家夥給打暈的。
她是昏迷到現在,若是睡覺的話,她可不會貪睡到這個時候,宴允看向一旁的窗戶,她沒明白景曰為什麼會這樣做?
沫兒端著水進來,一旁的丫鬟們背著沫兒竊竊私語的說著什麼。
宴允看著她們,她們倒是完全沒察覺宴允的目光,都在看著沫兒指指點點。
沫兒反倒是神色如常,走到宴允身邊,“小姐還請起床洗漱吧,衣裳和水都準備好了。”
等宴允起身,沫兒又要為她更衣,宴允也隻問了一句。
“你和其他丫鬟好像不怎麼對付。”
沫兒說,“小姐多慮了,大家都是在府上當差,沒什麼不對付的。”
雖然沫兒這樣說,可是周圍那些內丫鬟分明不是這樣想。
既然沫兒自己都如此這樣說,那宴允自然也也就不會多言。
宴允想起自己的白鷹,讓沫兒去到廚娘那邊去要一隻雞過來,還是要殺好之後送過來。
青兒說都準備好了,雖然青兒姐姐不在,不過應該做的事情,她都會做。
宴允聽著她麵麵俱到的安排,都不需要自己動腦了。
換好衣裳,宴允準備去書院。
沫兒對著宴允說,“小姐,大人吩咐,你近日就不要出去了。”
宴允原本還以為是因為史夫人那件事情,鄭吉華不敢正麵和他們交鋒,所以就讓自己也避開。
這章沒有結束,請點擊下一頁!
宴允說她不想待在這屋子裡,就想去書院。
沫兒勸她,“大人說小姐若是執意去書院的話,那他就不會讓書院的那些人留下,因為是那些人讓小姐陷入危險之中,大人說,那些人如果傷害了小姐,那他也不會讓他們留下。”
宴允聽著沫兒的話也明白這就是鄭吉華的意思。
那書院始終不是她宴允的,雖然他疼愛自己。
可對於鄭吉華來說,他自然覺得宴允更重要,至於那些人的死活,他根本就不放在心上。
宴允問沫兒,“那我什麼時候可以去書院?”
沫兒想了想說,“大人說,隻需再等半個月。小姐,你的傷就會徹底好,好了之後,不管是書院還是哪裡隻要小姐想去的話,大人都會陪著你一起去的。”
隻要沫兒一說到鄭吉華,她那臉上的笑容就從來沒有停下過,總是一派溫和的樣子,雖然她的麵容如今已經猙獰,可對鄭吉華她始終又帶著柔軟。
書院不能去,也就隻能在府上。
陸蘭受了上次狠狠一擊,也不敢再來宴允的院子。
宴允也在不久後,知道了朱嬤嬤去世的事情。
她是老婦人身邊的人,自然不會自殺,想來她死的原因自然也和自己脫不了關係。
想到朱嬤嬤為了老夫人操勞一輩子,最後卻也落得如此下場。
宴允當真不知是該惋惜還是說大快人心,她兩種心情都有。
那朱嬤嬤手上死了那麼多丫鬟,也算是得了報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