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明月看著這對“有情人”,幾乎冷笑出聲。
兩人麵都未見過幾次,不過是睡了一覺,就這般情深不壽,她倒要看看,這一個天真驕縱、一個狂妄自私,兩人湊在一處,能掀起什麼風浪。
到了前院,賓客們早就借故告辭,瑞王與瑞王妃坐在院中,順清侯與羅氏一臉尷尬地站在一側。
戚縉山送完客,便回來將謝明月護到身邊。
“方才可是去上趕著長針眼了?”
他低聲調侃,謝明月輕輕瞪了他一眼,抿嘴笑道“誰長針眼?我一走到那就將眼睛摳瞎了。”
戚縉山攬著她的肩膀,輕輕笑了兩聲,抬頭去看戚修玉。
戚修玉“撲通”一聲跪在地上,瑞王還未開口,順清侯已經解下腰帶,朝著他狠狠地抽去。
慘叫聲頓時傳出,永嘉縣主心疼地撲過去,朝著順清侯命令“不許打!不許打!”
“縣主!”順清侯喉頭發緊,厲色喝道,“請縣主讓開,我今日打死這個狗東西!”
他外袍散開,顯然是氣得失去了理智,竟朝著永嘉縣主也揮去腰帶。
羅氏登時嚇得魂飛魄散,連忙拉住他。
“侯爺,不可傷了縣主玉體!”
她原先還以為順清侯是在做給瑞王看,現在看來,順清侯是真的氣瘋了。
“好了,還嫌不夠胡鬨嗎?”
這時,瑞王一聲沉怒,猛地起身,一腳將戚修玉踹翻在地。
順清侯頓時不敢再言,而是也跪在戚修玉身邊,朝著瑞王告罪。
“瑞王殿下恕罪,都怪微臣教子無方,衝撞了縣主。”
永嘉立即叫道“不怪二郎,都是女兒的錯,是女兒被二郎救過一回,自此情根深種,父王要懲罰就懲罰女兒吧,二郎他何其無辜!”
“無辜?”
瑞王濃眉狠皺,看著女兒脖頸上的痕跡,恨恨地指著戚修玉道。
“他若無辜,你一人怎能成事?你可知今日是何日子?他的亡妻就躺在靈堂裡,你就與他……與他……”
許是此事太過荒謬,就連瑞王也有些說不出口。
太醜陋了!
此事已經不關戚修玉的名聲,而是瑞王府的臉麵!
今日本就有些賓客還在議論上回春花宴的事,這樣一個女婿,便是他再提攜,也隻有丟人現眼的份。
他戎馬半生,成為皇上最信任、感情最深的皇弟,可不是為了將女兒嫁給一頭好色的蠢豬!
“今日之事,就當從未發生,現在,你給本王滾回去。”
想到這裡,瑞王的臉色沉冷的可怕。
他狠狠瞪了一眼瑞王妃,隨後拂袖而去。
瑞王妃隻得吩咐“快去將縣主帶走。”
“我不走,我不走,”永嘉被婆子們扭住,見事態沒朝自己預計的方向發展,立即大喊,“父王,我心儀二郎,我此生非他不嫁!”
瑞王妃這次狠了心,永嘉叫了兩聲,立刻被捂住了嘴。
待回了王府,一路的忐忑儘數化為了驚慌,瑞王妃抓住瑞王的手,哀求道“王爺,這次該如何是好?”
方才她已看到了,女兒的裙裾上沾了血,已然破了身子。
“永嘉的清白已經不在了,她沒法嫁人了啊!”
瑞王妃哭得肝腸寸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