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縉山!你竟敢在府中對我如此!”
戚修玉恨恨瞪著他。
待看清雪海手中握著的東西後,他頓時渾身發冷,如墜冰窖。
刑具,戚縉山居然拿來了刑具!
戚修玉猶如被掐了脖子的貓一樣,頓時驚懼著縮起了身體。
戚縉山就不怕自己去老太太那兒告一嘴,之後禦史參他不孝?
“我是侯府世子,就算你官至一品,我也與你平起平坐,你不顧及我,也要顧及老太太的身體,侯府的麵子!”
聞言,戚縉山的臉覆上一層冷意。
他垂眼,看著被轉動的玉扳指,從雪海手中拿過一副木枷,又漫不經心地扔在地上。
木枷沉重,落在石板上時,發出震耳欲聾的一陣聲響,戚修玉目光移過去,看到石板上被震出的裂縫時,臉色更是白到透明。
“戚縉山……你、你真的要不顧親情身份……”
他的眼中閃過一絲慌亂。
在搖曳的燭光中,戚縉山沉冷的麵色也沒有染上一絲溫度。
戚修玉的胸口傳來一陣刺痛,麻繩磨破了他的細皮嫩肉,一道道血痕滲出裡衣,猶如捆住他的枷鎖。
他額間冒出細密的汗珠,戚縉山身上傳來的壓迫感,幾乎讓他快要喘不過氣來。
“大哥……”
戚修玉的心態徹底崩潰了。
戚縉山在外的傳聞,他不是沒聽說過,但他從來不信他敢對自己也用上那些手段。
他突然想起來,戚縉山是個多麼殘酷又冷漠的人。
當初雲氏帶著兒子初入侯府,他前去挑釁,給了戚縉山好大沒臉,戚縉山當時不吭聲,幾天後,他的學業便被順清侯查出來由書童所替,挨了好大一頓板子,比當時的戚縉山更加沒臉。
戚修玉這才相信,惹上戚縉山的人,他都會變本加厲地報複回來。
他仗著老太太回來了,自己又娶了永嘉,又見謝明月對自己的挑釁步步退讓,於是差點忘了,謝明月會放過他,戚縉山卻不會。
“大哥你放了我,你不能這樣對我,若我出事,永嘉不會好受,瑞王更不會放過你的!”
戚修玉的嘴唇微微發抖,眼中充滿了哀求。
“你想想瑞王。”
戚縉山站在他麵前,半張臉掩在樹影下,露在月色下的雙目亮得驚人,卻能看清其中洶湧的浪濤。
“我什麼都不想,”他開口,聲音很啞,夾雜著壓抑的戾氣,“隻想知道,今日夫人嘔血時,你是什麼心情。”
戚修玉頓時崩潰大叫“我錯了,我不該用石塊砸她,我不該在老夫人麵前信口雌黃,大哥,我先開始是真的看錯了,你放過我吧,我再也不會招惹她了。”
話音未落,戚縉山微微頷首,風影上前一步,一拳打到戚修玉的身上。
“啊——”
戚修玉頓時痛得眼冒金星,慘叫到一半便戛然而止。
風影和雪海據傳是戚縉山從一個邪教組織救出來的,都是此道高手,這一拳用了十成十的力道,卻沒傷及什麼,隻是讓他硬痛。
戚修玉真的怕了,連打人都這麼有手段,接下去等著他的還有什麼?
他痛哭流涕“大哥,你放過我,我再也不敢了,我去給謝明月下跪,我給她道歉。”
戚縉山眸色一暗,冷冷開口“她是我的夫人。”
戚修玉不懂他的意思,見風影又要抬手,腦子飛速地轉著,終於大叫“是,是大嫂,我給大嫂下跪,再也不敢了!”
戚縉山卻仍舊沒放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