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顧清瑩卻搖了搖頭,有些費解,“我的頭疾,也在未及笄時就有了。”
她說著說著,麵色變得有些難看。
“那時候我還不認識謝家人,更與他們沒有往來,難不成,這毒是顧家人給我下的?”
她的娘家,居然也有人要害她?
“也不是不可能,”苟子涵摸摸八字胡,“不過,此人後來又是怎麼給戚夫人下的毒?”
顧家除了顧清瑩所在的主家一脈,其餘都在晉陽,而顧清瑩嫁入謝家後,也不可能與顧家時時往來,謝明月又怎會被下毒呢。
“我知道了!”
眾人苦想之際,梧桐眼前一亮。
“有一年,顧家來人為夫人慶賀生辰,在府中住了十來日呢!”
“對,那一次,顧家來了許多人。”
顧清瑩也想起來了。
“昭寶兒,好像確實是那次之後,你受了一回寒涼,就突然染上了頭疾。”
“我也記起來了,”經眾人一提醒,謝明月恍然,“那時請了太醫為我診治,太醫說我受了風寒,後來又開了祛寒的湯藥,我服下後也舒服了一些,所以一直以為是落下了寒症。”
“就是那次!”
苟子涵一拍手,激動道。
“寒玉毒,之所以叫寒玉毒,就是它能令人體內生寒,以風寒病症來下藥,確實能夠緩解,卻並不能根治!”
“那就是顧家人給我們母女倆下毒了?”
顧清瑩聲音大了一些,一張臉黑沉得可怕。
除去他們大房,顧家二房、三房都在晉陽做官,當初來的,還有已經出嫁的顧家四姑奶奶。
顧清瑩想不出誰會對她與謝明月下這樣的狠手。
她捫心自問,以前在顧家時,上下友愛恭敬,並未與誰鬨過彆扭,更不曾扯紅臉,撕破皮。
“我不記得當時有誰靠近過我了,”謝明月也在冥思苦想,那年謝家人多,她每日見客應酬,叫人都要將嘴巴叫爛,哪裡還記得那麼細的事?“顧家的小輩們與我也都溫和友愛,沒有吵架爭執的。”
“奇了怪了,這竟找不到一個口子去查。”
顧清瑩抿緊了嘴,眉眼間顯出一絲英氣。
“不,”這時,一直在一旁沉默的戚縉山突然開口,惹得眾人側目,“夫人,當時的你同顧家三小姐不合,顧三小姐搶了你畫的紙鳶,你斥責她井底之蛙,而後不歡而散。”
他一說,謝明月霎時瞪大了眼睛。
“昭寶兒,這可是真的?”看她的反應,顧清瑩差不多知道這件事是真的了,“三哥家的孩子確實器小,這事倒是她能做得出來的。”
謝明月震驚地看著戚縉山。
“當年確有此事。”
可是……戚縉山怎麼會知道呢?
他那時還是個坊間的窮小子呢!根本不可能見她一麵,更不可能認識她!
昨夜那掉書袋連著的疑惑一齊湧上心頭,謝明月好奇極了。
“夫君,你……你怎麼會知曉這些?”
她與顧三小姐起爭執,那必然是女孩兒家家在後院玩耍,周圍連個男性仆從都沒有,戚縉山在哪瞧見的?
他不會那個時候就來她家翻牆了吧!
謝明月張了張嘴,戚縉山薄唇微勾,並未回答。
“此事不重要。”
他看向顧清瑩。
“嶽母,如此這寒玉毒,極有可能是顧家三房的手筆,方才我接到書信,顧家旁支近日就要抵京了,屆時,還請您提起警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