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夫人是嫌棄如今的我了。”
戚縉山輕輕笑了一聲,正要繼續開口,麵色陡然一變,飛快地將謝明月推到在地。
“夫君?”
謝明月驚呼一聲,驚愕地抬頭看他。
這時外頭傳來一陣陣喧嘩與尖叫,戚縉山麵如沉鐵,瞬間將她在地上就地一滾,攔在了自己和座椅之間。
“鏘”的一聲,一支箭矢穿透了馬車的紗窗,直直沒入木製的車廂牆壁。
謝明月臉上的血色頓時消失了。
有刺客!
她躲在安全的角落,看著戚縉山攔在身前,馬車的紗窗上不斷濺上鮮紅的血。
“待著彆動。”
戚縉山簡短放下一句話,撩起衣袍徑直跨了出去。
馬車正行在大路上,周圍都是驚恐逃竄的路人,隻聽見慘叫聲接連不斷地響起,前仆後繼的黑衣刺客儘數倒在戚縉山及周圍侍衛的刀下。
良久,外麵沒了動靜,謝明月顫抖著聲音喊了一聲“夫君?”
“嗯,”戚縉山的聲音一如既往冷靜,“沒事了。”
風影雪海早已分頭追蹤埋伏的刺客,金河玉江護在馬車兩側,確保就算再有天外飛箭過來,也能第一時間抵擋。
謝明月打開半扇馬車的門,小心翼翼探出頭去。
戚縉山半邊身子逆著光,臉上、身上,濺了不少鮮血,看上去宛如修羅現世。
“關閉城門,全城搜查。”他握著鮮血淋漓的官刀,語氣冷到凝霜,“反抗者,殺。”
謝明月看著周圍的百姓。
馬車周圍橫陳屍首無數,滿地血泊,令人膽寒。
百姓們看到了戚縉山當街一刀一個地殺人,此時躲在遠處,不免竊竊私語。
“那是戚閻王?”
“媽呀,好嚇人啊,他怎麼這麼殘暴?”
“你這說的什麼話?這是有刺客啊,他不殘暴,死的就是他自己!”
“不行,我看不得這場麵,嘔……”
……
謝明月輕輕掩著口鼻,抵擋周遭的血腥味。
她沒那麼害怕,隻是恐懼戚縉山受傷。
戚縉山快步回神,伸出手想抱她,看見手上的血後,謝明月掏出手帕遞給他擦拭。
“夫君,沒事吧?”
她白著臉問。
“無礙,”戚縉山環顧周圍,吩咐好手下後,重新坐進馬車,“馬車臟了,我帶你騎回去。”
他將謝明月拉出來,玉江牽來一匹高頭大馬,在眾人的圍觀下,戚縉山托著她上了馬。
“這裡……”
謝明月聲音顫了顫,想到方才那些百姓的議論,總覺得有些不安。
“這裡有人收拾,那些刺客衝我來的。”
在外麵,戚縉山沒有過多說什麼,他環住謝明月,一夾馬腹,順著大道飛馳而去。
直到人少了些,他的速度慢下來,對謝明月解釋。
“不是衝著漕河慘案來的,就是衝著太子殿下。”
謝明月皺了皺眉“方才可是長安街,刺客竟敢如此光明正大。”
天子腳下,出動二十餘人行刺,這背後之人的勢力恐怕不遜於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