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舒猛地抽回自己兩個爪“我我……我不是……”
“師娘又想說,不是有意?”玉衡坐起身,慢條斯理地整理衣服,直到下地,才溫聲再道,“師娘何故自欺欺人?您對弟子的覬覦之心,已在溫泉那日便暴露無遺。”
百口莫辯·衛舒“我……”真沒覬覦你啊!都是習慣……
事實勝於雄辯,她不再解釋,低頭猛打自己的爪,“都怪你們。”左手打完打右手。
這時,外麵傳來不小的動靜。
轟隆幾聲巨響,仿若是那平地起驚雷,震徹方圓百裡的陣仗。
衛舒跟玉衡相視一眼,雙雙閃現去客棧外看情況。
外麵慌亂,沒有人留意到憑空出現的他們。
隻瞧一路人指著電閃雷鳴之處“快看,動靜是城外活人墓的方向!”
“我早就說那是不祥之地,紀長留那棺材子生來就是災禍,同妖魔無異,遲早有一天會害死我們大家。當初他從棺材裡爬出來,就該將他生生溺死!”
說話的是一位老婆婆,要不是見她周身妖魔之氣全無,就她那番惡毒發言,衛舒險些將她當邪穢給除了。
“請問活人墓還有那紀長留究竟是怎麼回事?”玉衡溫聲向一名路人打聽。
路人見玉衡氣度非凡,禮貌相告,衛舒在邊上聽了大致的來龍去脈——
紀長留,是鎮上紀員外家的二小姐所出,原該也是少爺命。
怎奈紀二小姐妙齡待字,未婚先孕,而她打死也不說出孩子的父親。被紀家視為恥辱,掃地出門。
紀二小姐自小養尊處優,離開家族庇佑的她,沒有生計,便產生了輕生之念,於城外投河自儘。
不想被守墓人阿祥所救,阿祥不嫌紀二小姐過往,允諾會照顧她一生,還有她腹中的孩子。
可沒多久,紀家接連出事,死了不少人。紀家人覺得都是因為紀二小姐沒死成的關係,把禍事都轉移到了他們頭上,遂趁夜色,舉家帶著家丁和壯奴,來勢洶洶地去墓地找阿祥,逼他把人交出來。
阿祥以紀二小姐已嫁她為妻為由拒絕了紀家人,紀家人惱羞成怒,糾纏之際失手打死了阿祥。
紀二小姐承受著喪夫之痛,被他們帶走。在紀家人準備舉行儀式的前夜,紀二小姐自決於柴房。
紀家人生怕引來禍事,草草將人下葬,可就在釘棺時,棺材裡傳來嬰兒的哭聲。
待人打開棺蓋,竟發現一個嬰孩兒從紀二小姐的屍體裡爬了出來。
此子,正是日後的紀長留。
紀家人原想除了這棺材子,但被途徑的修士阻止,並稱紀家人若再造殺孽,勢必無法善終。
就這樣,棺材子紀長留活了下來。
說來也怪,紀長留就一個人生活在墓地,幼時連行路都不會,無人撫養下倒也長成了人。不僅如此,偶有被送去墓地的死人,都奇跡般地活著回到了鎮上。
至此,城外那片墓地又被大夥兒稱為活人墓。
但因發生過太多離奇的事,鎮上的人都害怕接近活人墓,更害怕靠近一直在活人墓裡長大的紀長留。
“那位老婆婆是何人?為何聽上去她好像很恨那紀長留?”衛舒也向路人打聽道。
路人望向老婆婆“她就是紀老夫人,也就是紀二小姐的娘。當年她對紀二小姐百般疼愛,可紀二小姐竟未婚先孕,害她蒙羞,在夫君和族人間抬不起頭。但說到底,哪個為娘的不愛自己的孩子?可紀二小姐被帶回紀家後,自儘在柴房。紀老夫人痛失愛女沒多久,長子和三子相繼死去。而三子死後被送去墓地時,剛好有另一個人也被送過去。
關鍵就在於另一個人活著回到了鎮上,那時鎮上的人都說紀長留有讓人起死回生的神奇本事。紀老夫人一看,這不都是一脈相承的一家人嗎?說不定可以求紀長留看在親人的麵子上,將死去的幺子救回。但事與願違,紀長留跟老夫人說他做不到。就此紀老夫人就懷恨上了那孩子,非說紀家這些年死了那麼多年都是紀長留下的詛咒,在鎮上到處傳播紀長留會邪術,搞得鎮上死了人都不敢往墓地送。大夥兒都說紀家是招惹上了邪祟,所以才個個沒有好下場。”
路人歎了口氣“哎說到底,一家子都是可憐人呐。”
“多謝相告。”
“沒事,我觀二位氣度不凡,可是途經此地的修士?”路人再回看過去時,早已沒了衛舒和玉衡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