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還罵人呢?”
有人替衛舒抱不平。
衛舒卻隱隱覺得業無淵應該不是罵她。
“你該不會認為,時至今日我還會救你吧?”衛舒故意激他。
業無淵大笑起來“哈哈哈……看來你還不知道……你竟然還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個什麼東西……哈哈哈哈……”
洛淩星站到衛舒身邊,冷聲質問“你什麼意思!”天星鎖鏈直指業無淵麵門。
業無淵癲狂地發笑這才有所緩和“衛莞瑩,那卷軸中之物,你是不是已經取走了?你還沒有看過嗎?”
衛舒心裡咯噔了一下,那卷軸是從下界太元道盟的密室中帶回來的,屬於上古遺物,跟她有什麼關係?
業無淵的臉色肉眼可見變得透明,他的大限來了。
當身體散落成光塵,他笑著對衛舒說道“衛莞瑩,你真是可憐……”
身體消散,話音如餘韻,飄散在空氣中——
“到最後,你也不清楚自己……”
聽到關鍵,業無淵已經完全消失在天地間。
衛舒心緒很亂,其他人向她告彆她都沒怎麼聽清,好像是此次秘境之行,他們已經損兵折將,已經沒有心思在留下去,紛紛都要提前出秘境了。
衛舒的整個腦袋都像被一層略厚的紙罩住,五識與外界隔絕。
那些人說了什麼,她根本聽不進。
直到其他人陸續撤離,她肩膀一沉。
洛淩星攬住她“姐姐,你臉色好差。”
衛舒意識回攏,搖了搖頭又點了點頭,不知該怎麼回應對方。
洛淩星見她心不在焉,神色凝重的樣子,擔憂道“業無淵這種卑鄙小人,臨死都想著折磨你,我覺得,他就是故意留下那些話,讓你不痛快……”
他這句話倒是提醒了衛舒。
業無淵方才說,卷軸裡的東西——
是那本書冊。
衛舒交給了玉衡幫她研究。
她一言不發地掙開洛淩星,跑去找玉衡。
半路光影飛至麵前,正是玉衡。
衛舒見他醒了,氣色也有所好轉“你沒事了?”
玉衡衝她扯出一個淡淡的笑“嗯,多虧了你。”
玉衡正要攬她入懷,不想聽她道“上次交給你的書冊,你可帶在身上了?”
玉衡狐疑,為何此時此刻衛舒提起那本書冊的事,愣了愣,頷首“在。”
攤掌間,一本書冊躺在了他的掌心上。
衛舒一把奪過開始翻閱。
她不知為何,以前看不懂的文字如今竟能全部看懂。
她發現這本書冊是一本記載冊。
上麵記載的是衛氏一族的起源。
洛淩星追過來,當見衛舒正埋頭翻一本冊子。他跟玉衡都相互對視了一眼,不似平日那般互相看對方不順眼,反而都對衛舒如今的行為感到困惑。
她怎麼那麼著急地去翻一本冊子呢?
那冊子裡究竟寫了什麼,讓她如此緊張?
衛舒翻閱地速度很快,她知道了萬年前,仙界和凡修本是一體,當時神界不管事,妖界尚未崛起,冥界由法則自然運行,那時的人都很長壽,
仙修最大的敵人就是魔族。
那個時代,魔族肆虐,唯有仙修可以與之抗衡。
仙修界中,以氏族血脈各自為陣,氏族聯姻屢見不鮮。
衛氏一族,天生靈力強大,乃各家仙門之首……
剛看到這裡,衛舒手上的冊子就被一股力量強行抽走。
她、玉衡和洛淩星都望向書冊飛去的方向。
就見冊子飛入了一隻修長的手中。
薑抑不知何時身長玉立地站在那裡。
“薑抑?”衛舒望向他手中的冊子,“把東西還我!”
哪知薑抑麵無表情地舉起那本冊子,接著一團銀白的火焰包裹住書冊,頃刻將其焚成灰燼。
衛舒難以置信地瞪大眼“你!”
被焚成灰的書冊在她的瞳孔中一點點消散。
她不明白薑抑為何要這麼做。
那冊子裡到底有什麼不能給她看的?
“師兄?”玉衡不解。
“薑抑你……”洛淩星也想不通。
“時間到了。”薑抑平靜道。
衛舒三人壓根聽不懂他在說什麼。
驀地。
月牙潭由平靜變得躁動。
原本如鏡的水麵,此刻跟煮沸了一般,不停地翻湧冒泡。
衛舒“不好!是魔眼!”
她當即祭出亙古之眼,準備回到禁製中的小天地,將亙古之眼還回去。
不料她被一股力量阻在半路。
身體不得動彈,足下就是月牙潭。
就見月牙潭下的魔眼驀然睜開。
玉衡和洛淩星見狀,紛紛飛向她。
但還未碰觸到衛舒,他們也被那莫名的力量禁錮住。
當——
伴隨一記悠遠的鐘響。
他們三個的腳下升起一輪繁複紋樣的金色法陣。
衛舒的位置沒變,但玉衡和洛淩星都被拽去了固定的位置。
他們分彆在衛舒的左後側和右後側。
“究竟是怎麼回事?是業無淵還沒死嗎?”洛淩星問。
這章沒有結束,請點擊下一頁!
玉衡看了看腳下的紋樣“不,這法陣的製式很古老,並非業無淵設下。”
“看!”洛淩星驚呼,“下麵……那是一隻眼睛嗎?”他似是想到了什麼,“是魔眼!”
他通過丹楓的記憶推測出的。
畢竟作為丹楓時,他時常跟魔族交手,對魔眼之事自然也有所了解。
玉衡聞言,點頭認可他的猜測。
他也有無燼天宮衛玨的記憶,作為萬年前,仙門之首的衛氏一族,他們的職責就是對抗魔族。
關於魔眼的事,他也是知道的。
隻是如今親眼所見,他很詫異。
為何魔族的力量之源會在冰淵秘境中?
此刻他們三個都被束縛住,難道是魔族想卷土重來的陰謀?
“這可能是魔族搞的鬼,大家謹慎一些!”他大聲提醒道。
衛舒卻道“薑抑,你究竟想做什麼!”
玉衡和洛淩星聞言,這才看清薑抑是他們四人中唯一一個沒有被未知力量束縛的人。
他站在衛舒對麵的位置,跟玉衡和洛淩星,三個人形成三角,將衛舒圍在正中。
薑抑沒有說話,神色平靜一如往昔,但他雙手結印速度極快。
而且每一個印都是他們不曾見過的。
隻見他們腳下的法陣有多出了好幾輪,將他們彼此的位置串聯。
而那法陣的複雜程度,就連玉衡都解不開,甚至沒見過。
薑抑頃刻閃現到衛舒麵前,淡淡道“可能有點疼,忍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