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男人像是被李澤的話吸引住了。
不自覺地往前走了幾步，想要聽得更清楚些。
李澤嘴角勾起冷笑，心中暗道。
“小樣兒，上鉤了！”
他猛地轉過身，朝著那男人藏身的大樹走去。
李澤快步走向大樹，腳步踩在枯黃的落葉上。
將那輕微的窸窣聲掩蓋在不經意間。
他繞到了大樹的另一邊，借著夕陽的餘光，看到一張正屏息以待的臉。
那中年男人完全沒料到自己會被發現。
身子猛地一震，雙眼瞪得像銅鈴般。
“乾嘛鬼鬼祟祟地躲在我家附近？”
李澤語氣一轉，故作凶狠，卻又漫不經心地問。
“大白天的就學野貓爬樹，可是有什麼見不得人的心思？”
那中年男人立刻舉起雙手，連連擺著，看起來極力想把自己裝得無害。
他滿是褶皺的麵頰上擠出一個討好的笑。
“彆誤會！彆誤會！我是——我是名叫趙岩的流浪漢，剛好聽說你家招工，這才過來看看情況！”
“招工？”
李澤微微挑眉，心中冷笑。
卻佯裝鎮定地打量著這個自稱趙岩的男人。
他衣著儘管破舊，但布料卻比尋常村民用得要結實、高檔。
那雙手雖然有些老繭。
但磨損的紋理與純粹務農或勞作的人還是有些差異。
更重要的是，他說話時眼神總有意無意地跳躍不定，似在思索如何措辭。
“你一個流浪漢聽說我家招工？”
李澤摸著下巴，語氣有些玩味。
“平樂村可沒幾戶人家，外邊人過來碰碰這運氣，可真挺稀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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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岩聞言，臉上垮出一個乾笑，不自然地搓手，繼續解釋。
“咳，我也是混江湖慣了，消息靈通點。聽說您李家最近忙得很，想著過來討個差事，能吃口飽飯。”
說著，他擠出一副誠懇的模樣，補充道。
“要不，您隨便分配點體力活試試我，做得不好您再趕我。”
李澤掃了他一眼，麵上似信非信，卻也順勢露出不再追究的模樣。
他點點頭，語氣稍緩。
“既然如此，那成，你暫時留下乾點小活吧。不過醜話說在前頭，我家規矩不少，要真有哪個不小心的，吃不了兜著走。”
趙岩連聲應是，搔著後腦勺露出老實的笑容。
“知道，知道！您放心，我一定好好乾！”
話雖如此，李澤總感覺那笑容下掩著幾分彆樣的意味。
他心中暗暗警惕，卻沒有表露痕跡。
隨即，他將趙岩隨意分配到後院的雜務處。
打發他協助其他長工清理雜草與搬運垃圾，還叮囑他有效率些。
然而表麵一派若無其事的李澤，此刻心中卻將這人的異樣牢牢記住。
他隨意地站在院中看了片刻。
很快便假裝專注於其他事物，等待著趙岩是否會露出破綻。
與此同時，離李澤不遠處的老張頭正在鐵匠鋪中忙得熱火朝天。
他一錘接一錘地砸擊著赤紅滾燙的鐵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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