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玉澤冷笑一聲。
“回京城？回你大爺！靈芝仙草沒找到，我們回城隻會死得更慘！那小子不簡單，他一定會去秘境，再給他一次機會，怕是能翻天！”
“回去京城挨家法更好受？靈芝……必須拿回來，聽到了嗎？與其在這裡丟人整被綁，乾脆鎖死那小子這條線路，看能不能找到仙草歸我們手再交差！”
其他人陸續醒過來，你一言我一語地起哄，但沒人敢真正插嘴。
最後，蔣玉澤抹了一把臉，咬牙道。
“盯緊他，彆讓他跑了。跟著，以我的鼻子，他跑不了。”
村頭的夜色逐漸深沉，幾名黑衣人蹲在小樹林裡，壓低聲音交談。
“聽村民議論，那李澤這人不怎麼顯山露水，就是最近運氣背得很，原來是個獵物都打不到。”
“屁！他還能扛著白毛鹿回村？誰眼瞎的還信這種鬼話！”
“彆說了，盯住點吧！”
蔣玉澤壓著怒火低喝，目光緊緊盯著李澤家的燈火。
透過窗口，他勉強可以看到李澤蹲在桌前忙碌的影子。
第二天天剛蒙蒙亮，李澤已經背起了行囊，挎著獵弓出了門。
他特意繞過大路，沿著後山茂密樹林兜了幾圈，然後往秘境方向前行。
他用草枝掃過腳印，又偶爾爬上一棵樹，像隻靈巧的猴子，四處查看。
可他並不知道，就在他認為自己清理痕跡完美無缺時。
隨著一股風吹過，樹後有兩雙冷漠的眼盯上了他離開的背影。
“那小子果然往秘境方向去了！”
李澤踩在山間柔軟的落葉上，步伐輕快卻不失警覺。
他看似隨意地四下張望，目光卻時不時冷不丁地掃向身後。
每走一段路，他都會停下來調整方向，有時撣撣靴底泥土。
扯扯腰間的行囊繩索，但動作間，始終維持著對周圍環境的敏銳判斷。
“嗯草葉朝外彎了，剛才應該有個家夥從這裡追過來。”
李澤眯起眼，用手指撥了撥一片葉子尖端，暗暗吐了口氣。
“嘖，這群人鼻子可真靈，早知道當時該多撒幾把辣椒粉。”
他抖了抖肩膀，繼續像條山間的遊蛇般穿梭。
避開容易留下痕跡的泥土路，改穿樹乾交錯的小徑。
路過一片野莓叢，他順手摘了幾顆塞進嘴裡打掩護，酸甜的汁液讓他精神一振。
然而不遠處的蔣玉澤，卻正咬牙切齒地盯著不遠處地麵上模糊不清的腳印。
他猛地一揮手，壓低了聲音，吩咐背後的影衛們。
“都彆吵吵了！這地方太乾淨，不可能完全沒痕跡，那小子跑不遠。給我盯緊每棵樹，每塊石頭，總會有蛛絲馬跡露出來！”
“頭兒，真不行你再聞聞唄！”
石頭厚著臉皮低語，卻被蔣玉澤狠狠賞了個白眼。
“聞你大爺！”
蔣玉澤壓低聲音反駁。
“真當老子是你家的獵狗？多說廢話，我先把你腦袋擰下來！”
山林間時不時傳來風吹樹葉的沙沙聲，將各自行動的人影埋在混亂的自然聲息之中。
李澤再一次確定沒留下明顯痕跡後，終於站在了瀑布麵前。
他仰頭看著那傾瀉而下的水流，嘴角微微一翹，露出了略帶得意的笑容。
“秘境入口還是這麼有格調。”
他低語著，自顧自走近瀑布。
李澤深吸一口氣，縱身躍入瀑布後的溪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