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這位親力親為，對自己施救的男人，神情異常複雜。
“什麼為什麼？”
該隱神色不變，語氣依舊溫和。
“為什麼要這樣做？為什麼要救人，聖經中的記載，你明明……”
年輕的士兵臉上寫滿難色。
該隱卻毫不在意，甚至幫他補全了後半句話，“明明應該是十惡不赦的惡徒，是魔王，是人性之惡對麼？”
“我……”
年輕的士兵抿了抿嘴。
顯然。
臉皮不夠厚。
被戳中心裡話的他，神色越發複雜。
最終。
還是旁邊的教皇開口，幫他打破僵局。“你……真的是該隱麼？”
“石棺中的亞伯，與你真的是兄弟關係？”
“你們……”
“真的是如聖經中敘說的等同，一般無二的兄弟麼？”
教皇格裡奧緊攥著手中的羊皮卷開口。
哪怕！
通過之前的直播科普，以及行動細節，發現了很多端倪，心中有了大致的猜測，但是在麵對正主的時候。
他還是忍不住開口。
試圖。
從這位本人身上得到更多信息。
沒辦法。
誰讓該隱表現的態度太友好。
要是換成猙獰的暴徒，他絕對有多遠閃多遠。
同樣的疑惑。
也在一眾勢力高層腦海中升起。
見格裡奧開口提問後。
這些哥們全都豎起耳朵湊到直播麵前。
這！
可是實打實的第一手信息。
如果……
該隱願意回答的話。
畢竟。
有什麼猜測，能比得上正主開口呢？
然而。
該隱的確是回複了。
就是回複的內容有些讓人大跌眼鏡。
——
“如果你讀‘聖經’那就應該知道答案，為何要拿你心裡已經有的答案，再來向我詢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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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上說不可試探你的神。”
淺藍色的眼睛，宛如深不見底的寒潭，能倒映出人心。
仿佛能看透教皇格裡奧心中所想。
不過。
教皇不愧是老油條。
短暫的僵直後，很快就脫離了尷尬，趁著機會繼續開口。
“可是……”
“你們和聖經上，對該隱與亞伯的描述並不相符啊。”
格裡奧硬著頭皮開口。
沒辦法！
聖經！
對他們來說太過重要，說的虛幻一點，這是信仰依托，實際一點，那就是聖經的真實性，決定了他們靠山的強弱。
所以他才會頂著壓力出頭。
某種程度上，這已經算是瀆神了。
畢竟，這話說出來，就差指著該隱鼻子罵。
你特喵明明就是個惡人，怎麼突然搖身一變成為大善人了。
這一點不神話。
也完全不聖經。
“哎……”
幽幽的歎息在該隱身上響起。
像是觸動了什麼，一向溫和的嗓音，罕見的帶上幾分複雜。
“曾經……”
“有一個人類，他永遠無法死亡，但是卻做錯了事，受到地上人們的仇恨，人們殺他會被詛咒，而他卻毫發無傷……”
“他走入人群，他被人群圍攻，他站在血海，他離群索居……”
“漸漸地，他開始接受，也唯有接受，在漫長的歲月尺度中，他見證了曆史的變遷，時代的更替，也包括自身的改變。”
“曾經，也有一個人類。”
該隱話語一頓。
藍寶石般的眼睛裡，流露出黯然與哀傷。
落寞的神情再次浮現在臉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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