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春秋忙道“啟稟大人,那個趙小剛沒找著,據說跟著他父母,流徙戍邊去了。張嬤嬤被刑部判了流刑,已流放嶺南……其他的人,基本上都在這裡了”
“好!先把刑部大牢裡,那兩個色膽包天的狗東西,給我帶上來!”徐恪吩咐道。
丁春秋手一揮,立時便有兩個衛卒從一乾“人犯”中提拎出兩人,摜倒在徐恪桌案前的空地上。那兩人身上還穿著刑部的牢卒服,正是那一晚企圖奸侮姚子貝的兩個獄卒。
徐恪一拍桌上的驚堂木,怒斥道“大膽牢卒!爾等身為刑部公差,不思奉公守法,竟敢見色起意,侮辱女犯,爾等可知罪!”
“大人!我們……我們可啥事都沒乾啊!那一晚王頭在,他把我們都叫了出來……”兩個獄卒跪倒在地,供訴道。
徐恪冷哼道“王頭在,你們什麼也沒乾,如若王頭不在呢?”
兩個獄卒苦求道“大人,小的知錯了,知錯了!下回小的再也不敢啦!”
徐恪冷笑道“下一回?本官若不給你們長點記性的話,恐怕你們下一回還是狗改不了要去吃屎!來呀!用烙鐵,給他們做個印記!”
“大人!大人饒命啊!小的絕對不敢了……”兩個獄卒還在哭求。但身邊的衛卒哪管他們求饒,立時上前扒了他們的上衣,又將他們手腳捆綁以免掙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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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春秋回身問道“徐大人,烙他們的前胸還是後背,還是……?”
徐恪略作思忖,本待烙了他們的下身,但隨即轉念一想,便道“後背吧!”
丁春秋一揮手,道“後背,先烙三道!”
兩個衛卒得了令,立時從火盆中各夾出一塊燒得發紅的烙鐵,緊緊地按在了獄卒的後背上。隻聞皮肉被燒焦發出的“嗤嗤”之聲,獄卒後背上頓時冒出了一陣青煙。兩個獄卒痛得仰天大嚎,聲音直似鬼哭一般……
“媽呀!”旁邊的“人犯”見狀,也不由得發出了幾聲驚呼。此時蹲在訊案室裡的,除了吳登魁夫婦之外,便都是吳登魁宅子裡的家丁頭目以及吳夫人手下最得力的幾個親信。他們平時隻知在吳宅中作威作福,欺壓良善弱小,何曾見過這般酷烈景象?此時,見衛卒將那兩名獄卒後背烙了整整三道深深的血印,兩個獄卒已痛得死去活來,這些人直看得心驚肉跳,恨不能飛身逃離。
“無病老弟,差不多了!”舒恨天勸道。
徐恪再次一拍驚堂木,沉聲喝道“本官今日的話,你們兩個可記住了麼?”
兩個獄卒跪在地上,強忍著後背傳來的刺骨疼痛,有氣無力地回道“大……大人,小的記住了!小的……小的今後一定不敢再犯!求……求大人饒恕!”
徐恪冷然道“好叫你們得知!本官姓徐名恪,身居青衣衛百戶!你們雖是刑部的人,但行為不檢、胡作非為,本官今日就代你們的上司,好好懲處你們!今後你們如若再犯,本官
也決不輕饒!”
見那連個獄卒連連磕頭求饒,徐恪揮了揮手,衛卒便將他們拖了下去。這一場懲處之後,他們後背的三道深深的血痕勢必也會終身跟隨著他們。
“徐哥哥……算了吧!”旁邊的姚子貝又輕聲言道。
徐恪將手一擺,操起驚堂木,大聲吩咐道
“來呀!將這些家丁狗腿子們,儘數按到地上,重責三十大板!看他們今後還敢為虎作倀、仗勢欺人否?”
訊案室裡人手不多,這次丁春秋便也親自上陣,他與四個衛卒一道,將那些家丁頭目還有四個老婆子全部抓了過來,摁倒在地,操起木板,便是“啪啪”一陣地亂打……
此時的屋子裡已是一片哭爹喊娘、鬼哭狼嚎之聲。這些衛卒們行刑也頗有經驗,他們見是年輕力壯的家丁,便對著臀部一頓猛打,若是年老的婦人,卻也隻是往大腿上輕輕地拍打幾下。雖隻是輕輕地拍打幾下,但也嚇得那幾個老嫗渾身亂顫,險些暈了過去。
見懲處已夠,徐恪一揮手,也不管有沒有打足三十大板,便命手下停下了木棍。
畢竟行刑的衛卒人手太少,這一乾家丁仆婦平均下來,各自也沒受得幾棍。各人臀股雖有受傷,但卻不重。不過,這一頓驚嚇卻委實不輕,有幾人竟嚇得褲腿一熱,便已然尿了褲子。其中嚇得最厲害的,恰正是那一日欺負姚子貝最狠,恨不得將她蹂躪一番的那個家丁頭目。
衛卒停止棍刑之後,這些人驚魂未定,又聽得徐恪凜然的聲音高聲傳來“爾等既身為奴仆,便當思命苦之人不易,幫之扶之,豈能再戕之害之、助紂為虐乎!爾等且記!勿以良善者而可欺之!今後若有不法之事,本官定然不饒!”
聽了徐恪這一番高聲嗬斥,這些人自然也是跪地磕頭,連聲求饒。徐恪右手一揮,衛卒們便將這些仗勢欺人的奴仆也都帶了下去。
接下來,輪到正主了。徐恪操起驚堂木一拍,怒道
“帶吳登魁夫婦!”
兩個虎背熊腰的衛卒,立時將吳登魁與潘豔群兩人,拖拽到了徐恪與姚子貝的身前。
吳登魁不敢仰望姚子貝的雙眼,此時隻有跪地低頭不語。他的夫人潘豔群卻早已嚇得花容失色、全身發顫。
那潘豔群原本呆在家中,正與自己的夫君吳登魁吃著午飯。經曆了此前大鬨外宅一事,夫妻兩的感情似是更近了一層。潘豔群知道自己那一日墮了夫君的顏麵,後來更是曲意彌補。吳登魁則是很少再去花街柳巷眠花醉柳,倒多出了許多的空暇陪伴他的妻子。
兩人正在用膳,忽然宅子裡就衝進來一隊凶神惡煞一般的青衣衛衛卒,不由分說便將他們連同十幾個家丁頭目與親信手下一並抓了就走。潘豔群畢竟也是官宦人家出身,認得這些人是青衣衛中來的,初時她還大聲嗬斥,後來又是委婉解釋,但都毫無所用。
被羈押在北安平司的訊案室裡,潘豔群還想著自己的大伯乃是當朝的三品大員,本待見了審訊官之後,就將她大伯的名號報出來威嚇一番。然此時她見過了衛卒們行刑的手段之後,頓時驚駭莫名,心中已是六神無主。她聽得徐恪一聲斷喝,急忙跪在地上,哀哀哭泣,一味求饒……
“大膽潑婦!身為人妻,本當賢良淑德、相夫教子,汝明知汝夫沾花問柳,不思勸諫,卻對一孤弱女子,橫施暴虐、妄加摧殘!汝夫既已花錢贖人,汝竟還敢將吾妹送還王錫平,以致她重回魔窟、又入賊巢,慘遭惡人荼毒!本官問汝,汝亦是女子,亦曾是大家閨秀,汝之教養,可曾記乎?汝之良心,遭犬食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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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豔群被訓得惶愧無地,她急忙連連跪地磕頭,哭道
“徐大人,賤妾知罪!賤妾不知她是徐大人的妹妹,賤妾有眼無珠,求大人恕罪!”
徐恪冷哼道“你這惡婦,刁蠻任性,為了區區八百兩銀子,心腸竟恁歹毒!不給你點厲害嘗嘗,諒你今後也不知道收斂!來呀,給她用烙刑!先燙了她的臉再說!”
左右應了一聲,立時便有一名衛卒,夾了一塊燒紅的鐵條過來。那衛卒眼見潘豔群年紀雖過三旬,然亦頗有幾分姿色,此時見她嚇得臉容慘白、眼中帶淚,兩肩顫栗不已,衛卒更是興奮莫名。
此刻,旁邊的吳登魁卻是雙眼呆滯,心中百感交集。他暗自惶愧道“子貝姑娘,原來內子那一日竟又將你抓去送還給了王錫平,那我可真是太對不住你了!原來你口裡說的那個徐哥哥,竟然是青衣衛裡一名百戶!早知如此,我便寧死也不會碰你一根汗毛呀!”
眼見那衛卒手裡夾著的一根紅鐵條,已然遞到了潘豔群的後腦。紅鐵所到之處,隻聞“嗤嗤”之聲不絕於耳,那位吳夫人後頸的大片頭發,也都跟著燒焦脫落……
徐恪看著這一幕,竟也情不自禁地麵露得意之色。從一開始將兩個獄卒燙花了後背,到後來將一眾家丁老嫗亂打一氣,那些受刑之人,越是掙紮哀告,竟越是讓他心中興奮……徐恪自己也沒有想到,曾幾何時,他怎麼也會……這麼喜歡給人用刑了?
從前有一個人,天性聰敏,自小習武,拜在少山名師門下,年少便已習得一身神俊功夫,冠絕同門。後來他學成出師,下山來到京城闖蕩,憑著一身功夫,投入青衣衛麾下。他從一個衛卒起步,打拚了二十餘年,終於乾到了一個從三品的千戶。可是他原本誠實樸質的品性,卻也慢慢隨著環境的改變而改變,到最後,他竟變作了一個舉止乖張、性情殘忍之人。他酷愛用刑,將“青字九打”發揮到了極致,以致於半個長安中人,一提起“鬼麵”之名,人人都要談虎色變……
不知怎地,徐恪竟忽然想起了那一個“老朋友”——孫勳。
此刻,衛卒手中的那一根烙鐵,還在潘豔群耳後滾動,那位名門閨秀頭頂上的毛發,已然被燒掉了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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