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鵬將李恪的那塊“龍紋玉牌”遞給金湘魚,讓她好好辨一辨真假。
金湘魚接過玉牌凝神看了長時,又不斷打量著李恪全身,神情越來越是疑惑,越來越是凝重,到後來,竟越來越是驚慌……
崔鵬眼見金掌櫃神色變化如此之巨,不禁也是心驚,忙問道“怎麼啦?小魚兒,你覺得這塊牌子是真的?”
金湘魚點了點頭,小聲朝崔鵬耳語道
“崔將軍,你可曾聽說咱大乾京城裡出了一位三百年來最年輕的‘青衣百戶’?”
“聽說過呀!”崔鵬也看向李恪,輕聲問道“你是說,他就是那個‘徐恪’?不對呀,牌子上不是寫著‘李恪’兩字嗎?”
“這就沒錯了!”金湘魚接著耳語道“前幾日我從幾位自長安來的客商口中打聽到,說是這位‘青衣百戶’徐恪竟然就是當今萬歲爺在民間的私生子,萬歲爺還給他改了姓,叫……‘李恪’!”
“你是說……”崔鵬已經嚇得臉上變色,“他是當今聖上的兒子,是一位……皇子?!”
金湘魚不斷點頭,“我看八成就是!你看這龍紋玉牌,這做工,這質地,哪裡還假得了?要不是他就是當今萬歲爺的兒子,萬歲爺能給他封一個三品官?”
“這麼說……”崔鵬拿回李恪的玉牌,在日光下再度仔細查看,還哪裡看得出半點造假!他臉色已經漸漸慘白,說話也已不利索,“他……他真的是……是皇子?是鎮……鎮魔司的千戶?”
“看來是真的!”金湘魚加重了語氣,再度確認道“將軍你想呀!他若不是皇子的身份,怎敢一出手就連殺七人?殺了七個人就跟沒事一樣,當時我看他信步走出酒樓,好似剛剛不是殺了七個人,而是撚死了七隻螞蟻!”
如果說之前崔鵬心裡還有一丁點的懷疑,此刻聽了金湘魚這句話,那是半點的懷疑也不敢有了。
崔鵬再無猶豫,忙“騰騰騰”走上前幾步,麵朝李恪,俯身跪倒在地,口裡恭恭敬敬呼道
“末將崔鵬,不知李大人大駕光臨,末將未曾遠迎,先前還多有怠慢,請李大人治罪!”
崔鵬身後的二十個騎兵,忽見主將竟對著一個“犯人”下跪,一時均愣在了當場,然隨後即會意,忙不迭地跟著跪倒在地,一齊高呼道
“小的們參見李大人!”
自然,旁邊的金湘魚也跟著蹲身斂衽行禮。
“民女湘魚參見李大人!”
李恪目睹這一幕變化,心中卻也是一愣,然一想到那塊“龍紋玉牌”,隨即會意,朝眾人揮手道
“諸位免禮,起來吧!”
“謝大人!”
崔鵬起身之後,忙將李恪迎至大堂上首的一張椅子上就坐,自己則是躬身肅立,不敢說話。
金湘魚則是急忙入內,為李恪一行人送上來酒樓內最好的茶點。
李恪飲了一口金掌櫃奉上的所謂“好茶”,卻不知是何種茶葉所衝泡,但覺入口苦澀不堪,不禁咳了幾聲,這才微笑著言道
“金掌櫃,方才喬老八說的三百兩銀票送與你那位‘老相好’,怕就是這位崔將軍吧?”
崔鵬臉上又是一陣煞白,急忙再度跪倒,聲音發顫道
“李大人,末將與金掌櫃清清白白,絕無半分私情,那些江湖匪徒胡說八道,著實是該殺!待末將抓了喬八之後,定將他就地正法!”
反倒是金湘魚,此刻卻能麵不改色,從懷裡掏出了一遝銀票,正是李恪方才交到喬老八手裡的那一堆。金湘魚又將銀票重新交還到李恪手中,麵帶淺笑,恭敬回道
“李大人,這是方才喬老八從大人手中拿的銀票,現下一張不少如數奉還。那喬老八將大人吩咐的事做完之後就一溜煙跑啦!臨走時他嘴裡還喋喋不休,一直在說著同一句話呢……”
“說了什麼?”旁邊坐著的舒恨天忍不住問道。
“他說呀,李大人的劍法快得就跟閃電一樣,那真是——神鬼莫測呀!”
李恪畢竟少年人心性,聽得金湘魚這一陣吹捧,當即哈哈大笑,笑聲回蕩在酒樓大堂之內延綿不絕,趁著李恪笑聲未歇,崔鵬緩緩起身,向李恪恭聲道
“大人年紀輕輕,非但受聖上禦封為三品重臣,而且身具如此非凡武功,末將著實是佩服萬分!大人自京城遠來,想必車馬勞頓,不如到末將的軍營內去歇息幾日,大人但有吩咐,末將定當竭儘全力!”
崔鵬心中,見李恪甚喜受人吹捧,滿以為自己這幾句奉承話一上,這位李大千戶定會極其受用,哪料到,李恪卻忽然沉下臉來,朝崔鵬冷然道
“本官讓你起來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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