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能咋辦,該咋樣就咋樣啊!”
陳二牛憋了一肚子的窩囊火。
可偏偏又不好發泄,隻能一個勁的悶頭抽旱煙。
“嘿嘿,還得是我堂叔啊,真漢子!說話也一個唾沫一個釘的!”
陳方嘿嘿一笑,從兜裡掏出了一張田契,轉手就遞給了陳萬興,“叔,這田契是我家的,就在村口那邊……”
“什麼?!”一聽是村口那塊地,陳二牛的臉色都變了,“陳方,你這啥意思?當初你爹說了,那塊地不用了,我才在上頭蓋房子的,你總不會要我把屋子給你吧!”
“哎!叔,我爹是我爹,我是我,我爹不用地,可我要用啊!”
陳方咧咧嘴,露出一個人畜無害的笑容,“我剛也說了,不占你半點便宜,就要你把我家地上的東西都搬走!”
“把屋子要留要拆,還不是看你自個的?”
“艸!你小子想屁吃呢!”陳龍飛也是個暴脾氣,一點就燃,“我爹費了不少功夫才蓋起的房子,你說拆就拆?憑啥!”
“就憑那地是方子的!”
劉強厲聲喝道。
往兩人中間一站,抖動的肌肉看得陳龍飛心裡直發毛。
“陳龍飛,剛才進院的時候,可是你爹先把醜話說在前頭的,也是他要跟方子打賭的,現在人治好了,你們就想不認賬?”
“哼哼!要臉嗎!”
劉強早些年在地裡刨食,膚色是黝黑了點,可人也虎背熊腰的。
特彆是扳起臉的時候,那骨子裡的壓迫,還真讓人忽視不了。
“爹,咱那屋子可送給萬興叔了,現在應了陳方的話,把屋子拆了,那萬興叔那邊可咋交代啊……”
陳龍飛被懟得沒主意了,趕緊湊到陳二牛身邊,壓著嗓子問道。
可這會彆說是他了,就連陳二牛也不知道咋辦。
這些年,陳萬興能這麼照顧他家,為的不就是那件屋子嗎?要是把屋子拆了……他都不敢想,以後會過上啥樣的日子。
“方子……”
實在沒法了,陳二牛隻能搓著手,賠笑道“這次你能治好你嬸子,叔也是打心眼的大感激你,可屋子那事,要不還是算了……”
陳方歪歪頭,皮笑肉不笑的說道“憑啥你輸了,就要我算了?但凡我沒治好嬸子,你能不要我那兩間屋嗎?”
“再說了,一開始我也沒想要你還地,是你自個非要賭的,現在輸了就不認賬,你是把我當傻子忽悠呢,還是不把咱村長和鄉親們放在眼裡?”
這話一出,幫腔的更是此起彼伏。
“陳二牛,你媳婦潑辣不講理就算了,你一個當家的,還想欺負小輩呢?你瞅瞅,你這乾的是人事嗎!”
“就是!人方子心善,聽到李菊花生了病就來了,還想著家裡有一口肉就分你們一口,結果呢?你們倒好,又是訛人又是賴賬的!”
“哼!橫豎村長都在這,有村長做主,我就不信他們還能明著搶地!”
“趕緊的,把地還給方子!”
“……”
頃刻間,群憤四起。
那從四麵八方傳來的譴責聲,也讓陳二牛一家心虛的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