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蘭香和一眾鬨事者僵在原地,額角滲出冷汗。
黑洞洞的槍口在夜色中泛著寒光。
陳方的眼神比槍更冷。
“誰敢動我家門一步?”他聲音平靜,卻壓得眾人喘不過氣。
堵在陳方家門口的人群刷的後退,齊刷刷地躲開那黑黝黝的槍口。
一瞬間就少了大半的人,立即將傻眼的姚蘭香凸顯了出來。
槍口瞬間對準了姚蘭香,陳方冷聲道“什麼事?”
“沒事……”姚蘭香下意識地脫口。
“沒事掐著飯點來砸我家門?”
陳方冷笑著抬了抬槍口,語帶不爽。
他不怕事,但這些人怎麼就總是踩著飯點過來找麻煩?
老是害他耽誤吃飯。
說話間,餘光朝著隔壁半開的窗戶縫瞥了一眼。
“二嬸,你的癔症好了嗎?”
陳方忽然喊道“我看你這精神還是不對勁,亢奮過頭了。”
“要不要我再去你家精神刺激一下,讓你恢複正常?就是不知道你的家底還夠不夠燒的?”
正趴在窗戶縫看熱鬨的李菊花,幸災樂禍的神色頓時僵在臉上。
啪的一聲,關上窗戶。
“沒……沒事就不可能過來找你討個說法了!”
姚蘭香回過神來,小心地躲開槍口,強撐著氣勢,尖聲叫道“你、你拿槍嚇唬誰!這可是犯法的!”
“有本事你就開槍啊!咱們這二三十號人,你難道還能全都殺人滅口了不成?”
“哎喲喂,大家快來給我們評評理啊!”
姚蘭香朝著大院的四周喊人,又哭又鬨地叫嚷道“你陳方昨天進山裡抓了隻野雞回來,你了不起!我家男人心疼我,也想要進山抓點野味回來,今早上也和他的兄弟們進了山。”
“結果被這陳方撞見了,怕他們人多,抓不過他們,就故意打掉馬蜂窩,用馬蜂逼他們下山,還有竹竿把他們趕下水,想要淹死他們!”
“現在我家友福和他兄弟們,全都半癱在床上了,吊著那半口氣!”
姚蘭香伸手指向陳方,哭哭啼啼道“陳方,這山可是村裡大家的,憑什麼隻準你進去,不準他們進去,你這人太霸道了!”
“現在你弄廢了友福他們,整整五個壯漢子,可都是各自家裡的頂梁柱啊,家裡多少張嘴指著他們吃飯呢,你讓他們的家人喝西北風嗎?”
“所以,我們大家就一起過來找你算賬,你必須得給我們個說法!”
姚蘭香說得聲情並茂。
其他被找過來鬨事的人也都罵得罵,哭的哭,非要讓陳方下不來台。
大院裡的人也都麵麵相覷。
“不是吧,陳方不像是這麼霸道的人啊?”
“那是以前,他現在支棱起來了,孫良柱和他二叔家都沒占著一點便宜,還把自己搭進去了。”
“聽說陳友福他們確實被馬蜂蟄慘了,從水裡撈起來的時候,都快腫成豬……嘿。”
有人說著說著,忽然就有些憋不住笑了。
“所以,你們是來找我討債的?”
陳方微微下壓槍口,掃視一圈,陰陽怪氣道“剛才那麼大動靜,我還以為是土匪進村了呢。”
“或者是哪來的一群地痞流氓,趁著鬨事的由頭,衝過來砸爛我家的門,直接打砸搶劫。”
“最好是能把我家的田契和房契搶走,再壓著我磕頭道歉,拿錢賠償。”
在姚蘭香見鬼似的表情中,陳方直接說破了她的計劃。
“你是村長的兒媳,應該做不出這種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