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這話的瞬間,那幾個稽查隊的人都愣在了原地。
“你什麼意思?你是說你妻子和妹妹的傷是那個農兵打的?”
他們的臉色一下子變得凝重。
陳方冷笑道“我去接老婆孩子下班,結果在路上就看見了我媳婦被拖上山的痕跡,要不是她性子機敏沉靜,沿路留下了不少線索,我還能找到?”
“隻怕現在老婆受辱自殺,連兩個妹妹也被人販子拐走了。”
有錯的不是他,他不必卑躬屈膝。
更何況陳方知道事情的嚴重性。
他現在手裡有著一條人命。
山上的屍體還沒來得及清理。
就算喂了豺狼虎豹,也會有骨頭殘渣遺留。
而他一早渾身是血的抱著安江柔和陳菲兩姐妹進醫院,不少護士和路人都看見了。
有口難言,稍有不慎就可能也被拉去槍斃。
最好的結果也是被下放。
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給這些當官的施加壓力。
如果他要是進去,這些人也都被擼帽子!
人性如此,隻有利益綁到一起才能觀點一致。
領頭的男人連忙說道“現場在哪裡?快帶我們去。”
這事兒可小覷,不得上層領導十分重視。
現在對於這些事嚴查嚴打,所以當醫院裡有人舉報陳方時,他們才會立刻來此盤查。
陳方漆黑的眼神即便在黑夜中也熠熠生輝,“想必各位心裡清楚,這種殺了人,手上背著命債的農兵帶回去也是被槍斃的份兒。”
“是死是活其實並不重要,而你們的失察卻差點導致三條命。”
“這事兒該怎麼辦,想必各位心裡有數吧。”
話音一落,對麵幾人麵麵相覷。
他們個個都是人精,哪裡不懂陳方話裡的意思?
看向陳方的視線,不由得更加凝重深邃幾分。
若有若無的帶著審視和打量。
這不像是個普通獵戶那麼簡單,言辭犀利且句句在理。
領頭的紅袖章沉思片刻,說道“先帶我們過去再說。”
隨後陳方帶著他們直接抄了一條近道,順著進了山。
輕車熟路的找到了那處隱蔽的山洞。
幾人還沒進去,就聞見一股刺鼻的血腥味。
聞著作嘔不已,而且洞口有大量的血跡。
順著地形凹陷流出來的汩汩血液幾乎已經乾涸,牢牢的扒附在地麵上。
“這裡麵……”
幾人的臉色略有猶豫。
陳方先他們一步進了洞穴裡,手電筒的光亮在黑暗中形成一道光柱。
直接照亮了前麵一片陰暗。
死不瞑目瞪大了眼睛的周大成還躺在地上,身上血液都流乾了半邊。
一個膽子大的稽查隊員壯著膽子走上前,“這確實是農場那個殺了人逃出來的農兵。”
他們都已經看過這人的畫像了,現在比對無疑。
最明顯的標誌就是一張凶神惡煞的臉,以及脖子後方的一顆黑痣。
“身上有一處槍傷,心臟處的致命傷是刀口。”
他們強忍著生理性的惡心,上前做了筆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