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是高粱水,它是個好東西兒,能活血、能舒筋、能解乏,能提神兒,武鬆十八碗打虎,李白鬥酒詩百篇,隻是不知道管亥喝多了能乾什麼?
太史慈長槍高舉,對著管亥的大刀輕輕一撥,管亥就歪斜著從太史慈身邊錯了過去。
“咦!?”管亥搖了搖頭,“人呢?敵將哪兒去了?”
太史慈也搖了搖頭,大聲喝道“管亥,念在你喝多了的份上,就暫且饒了你,明日再與你一戰。”
管亥這才回過味來,調轉了馬頭,嘴卻沒閒著,“太史賊子,隻管放馬過來。”
吆嗬,說你胖你還喘上了,太史慈決定給管亥一個教訓,看看管亥來到近前,閃身避過了刀鋒,手中長槍當做棍使,一下子就抽在了管亥的後背上。
太史慈儘管沒用全力,但當世名將的一擊,也不是管亥所能承受的。管亥隻覺得後背劇痛,胸口發緊,嗓子眼發甜,接著一口鮮血噴出老高,心說壞菜了,急忙放低身子,伏在馬鞍上,落荒而逃。
看著管亥的戰馬消失在城門洞內,太史慈長槍一舉,下令收兵。
“你說什麼?”孔融盯著斥候,“太史慈率五千騎兵來援?”
“屬下所說,句句是實。”斥候兵見自家上司竟然不信任自己,感覺憋屈,“目前五千騎兵正圍住了劇縣城。”
“五千騎兵,”孔融看了一眼王修,暗暗吸了口冷氣,“這劉千裡,戰力竟然彪悍到這等程度?”
“明公,”王修淡淡說道“兗州軍不請自來,可見其所謀甚大,不可不防。”
“怎麼防?”孔融臉色灰暗,“北海隻有萬餘兵卒,可擋得住五千騎兵?”
“上疏朝堂,”王修說道“請天子下詔,撤回兗州兵馬。”
“來不及了,”孔融說道“不等天子下詔,恐兗州兵已得了青州土地。”
將養了三天,管亥才感覺好受一點,半躺在床上,看著徐饒、徐和說道“二位兄弟,這麼下去不是辦法,你們可有妙計?”
“屁的妙計,”徐和腹誹道“當初占了劇縣,我就建議你帶著錢糧過河北上,與黑山軍彙合,結果你們二人推三阻四,快活一日是一日,貽誤了軍機,這時候人家的步卒也跟了上來,把劇縣圍得鐵桶一般,還有什麼妙計脫身?除非”
徐饒乾咂著嘴,管亥把希望的眼光看向徐和,見他眼神閃爍,以為心中已有定計,隻好問道“徐和兄弟,你怎麼說?”
徐和看了一眼徐饒,又看了一眼管亥,做出一副艱難的樣子,管亥催促道“都是多年的老兄弟了,不必有什麼顧慮。”
咽了口唾沫,徐和說道“二位兄長,五千騎兵,三萬步卒,咱們傾儘全力可鬥得過?”
管亥、徐饒把頭搖的跟撥浪鼓似的。
“二十萬人,都是父老鄉親,”徐和打出感情牌,“誰能忍心看他們血濺沙場,埋骨他鄉?為今之計,還是降了吧。”
“投降?”管亥與徐饒互相對視一眼。這事鬨的,當初裴元紹勸說跟著他走,投靠泰山,多好的機會沒把握住,如今勢窮力蹙,雖說投靠與投降就差了一個字,其中的差彆可是太大了。
“徐和,”徐饒回過味來,“當初老裴勸咱們投靠泰山,可就數你鬨得最歡。”
“此一時彼一時也,”徐和無奈說道“若是當初聽我之言,說不得咱們早與黑山軍彙合,怎會如今天般被人堵在城內。”
這一錘子敲下來,管亥、徐饒無話可說,囁嚅半天,管亥才問道“兄弟,真的沒有彆的辦法了?”
“戰,則死路一條;降,可保全性命。”
大眼瞪小眼,愣了好久,管亥無奈說道“是我無能,連累了父老鄉親。降了吧,活著就好。徐和兄弟,隻能麻煩你去兗州軍大營分說一下了。”
“管大哥,”徐和沉聲說道“既然打定了主意投降,那還用得著商討,咱們打白旗領著青壯出城就是了。”
形勢不如人,管亥隻好答應,讓人招來了無數個黃巾小帥,說清了當下的處境,看他們的反應。
黃巾小帥也都是農戶出身,隻要有飯吃,有房住,有衣穿就知足了,哪裡能有什麼高明的主意,聽管亥一說,全都點頭讚同。
關羽領著一千人馬剛剛趕到齊國廣縣,就得到黃巾軍投降的消息。得,這一次真是來旅遊了,沒奈何,來都來了,總要跟跟孔北海照個麵吧。
太史慈領一千騎兵進了劇縣城,看到倒大黴的儘是城中豪強、富戶,平民百姓倒是得以保全,長舒了口氣,心說這管亥還算有幾分良心。等到了國相府,令幕僚書信一封,說明了眼前戰況,急送泰山。
郭嘉來到黃縣,東萊郡守早已棄城而逃。
“文俊,”郭嘉看著眼前的中年人,“你乃是康成公的高足,我將東萊托付於你,敢當此任否?”
張逸是北海人,鄭玄的學生,十三歲就做過高密縣的小吏,也算是比較早的人,聞言說道“奉孝不必激我,為一郡守有何難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