縣城裡的鹵煮攤子頭幾天的時候隻有四五家,可到了後邊的時候,已經增多到了十幾家。
鹵煮這道小吃迅速的蔓延開來,甚至已經變成了本縣的一種特色。
凡是來本縣的外地客商都慕名而來,一定要吃一碗鹵煮再走!
就這樣許家鹵煮的名號越來越響亮,輕輕鬆鬆,日進鬥金。
最新一批跟著許森做鹵煮的鄉親們也都賺得盆滿缽滿。
那些心中猶豫還在觀望的鄉親們見了,羨慕的直咬牙花子。
於是他們毫不猶豫的加入了進來。
但縣城的鹵煮攤子已經到達了飽和,在許森的安排下,很多鄉親趕著驢車挑著擔子,去鄉下去隔壁縣售賣鹵煮。
價格是如此的便宜,東西又是如此的美味!
原本那些咬著牙去周記糧鋪裡買高價米麵的百姓們也回過味兒來。
與其花那麼多錢買那麼一點米麵,為什麼不去買鹵煮呢?
配上一點雜糧饃饃,一天隻需要吃一碗鹵煮,一整天都不會覺得餓。
於是當地百姓的飲食都變了,從原先的米麵雜糧,變成了鹵煮雜糧野菜。
這種大規模的棄買,一下子就讓周記糧鋪的營業額大幅度下跌。
店鋪的掌櫃和夥計們一開始並沒有給予足夠的重視,畢竟災荒年間,本來就隻有少數人才能買得起糧食。
可直到後來周家所有的糧鋪營業額都大幅度下跌後,他們才徹底的慌亂起來。
整個過程甚至都不超過半個月。
周進財在家裡的這段日子沒有聽到許森倒黴的消息,反而從幾個掌櫃的嘴裡得知了自家糧鋪快被擠垮的事實,一口氣血湧上來,差點直接暈過去。
“許森!這個卑鄙無恥的賤民!”
周進財抓起桌案上的茶杯,狠狠的砸在地麵,像隻受了重傷之後,隻能無能狂怒的獅子。
他現在甚至懷疑許森之所以把鹵煮的價格定得這麼低,一開始就是想要針對他們周記糧鋪。
“他是故意的,他肯定是故意的!”
砰的一聲,又是一聲!
桌上能砸的東西全部都化為了碎片,躺的滿地都是。
幾個掌櫃看著大公子這個樣子,全都脊背發寒,眼皮忍不住抽動。
但他們還是硬著頭皮出聲勸道“大公子,現在當務之急是要挽救咱們糧鋪的生意,要是再任由許森這麼搞下去,咱們周記糧鋪就得關門大吉了!”
被幾個掌櫃的這麼一提醒,周進財這才慢慢的恢複了冷靜。
他心裡很清楚他手底下的這些掌櫃說得對,眼下的當務之急是得想辦法逼迫那些百姓重新購買他們周家的糧食。
他氣喘籲籲的坐進椅子裡,眉目間一片的陰鷙森然。
“許森!我不會放過他的!敢這麼針對我周家,我要讓這個賤民死無葬身之地!”
惡狠狠的咬著牙,在令人發寒的咯吱咯吱的聲響中,周進財的臉上露出了一個陰險的笑容。
然後他寫了一封請帖,遞給了劉管家“去,把這封請帖交給黃縣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