鄉裡鄉親們收到許森病危的消息後,全都是一臉的不敢置信。
好端端的一個人幾天之前還看著生龍活虎的,怎麼一下子就垂垂將死?
“郭二家的,你該不會是弄錯了吧?”
“就是啊,誰跟你說的許師爺病危了?我看你是大白天發癔症,糊塗了吧?”
看著鄉裡鄉親們都不相信自己說的話,郭二頓時急了眼,梗著脖子道“我說的全都是真的,但凡有一句假話就讓我天天掉糞坑。”
這誓言可真夠毒的。
眾人都隻覺得心中一沉。
“許師爺該不會真的要死了吧?”
心中忐忑,這些受過許森恩惠的鄉裡鄉親們全都湧向了許森的家。
等孫文秀一開門,他們就迫不及待的七嘴八舌的詢問起來。
“文秀,許師爺真的一病不起了嗎?”
“孫夫人,許大哥性命垂危,這件事到底是真還是假的?”
“文秀啊,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你倒是快跟我們大家夥說說呀?”
麵對鄉裡鄉親們的追問,孫文秀一言不發,隻是眼淚不停的垂落。
看他這個樣子,大家夥更加的著急。
尤其是大壯,直接腳步飛快的走向正屋“我不相信許大哥病重垂危,這肯定是郭二那個家夥在胡說八道,我要親眼去看看許大哥,戳穿那個家夥的謊言。”
見狀,孫文秀連忙就要去拉他,然而她一個弱女子,根本就攆不上大壯的步伐。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二蹬子出現了,宛如一堵結實的城牆擋在大壯的麵前。
“你不能進去!”
“讓開,憑什麼不讓我進去?”大壯怒目圓瞪。
“那又憑什麼讓你進去,你以為你是許師爺的誰?”二蹬子毫不客氣的翻了個白眼。
大壯看他這副輕蔑的態度氣的攥緊了拳頭,其他的鄉裡鄉親們心中也都有氣。
“你這個小夥子,你怎麼說話的?我們想要探望探望病人,還有錯了不成?”
“憑什麼?就憑我們是許師爺的鄉親們!”
“讓開你趕緊給我們讓開,否則我們就不客氣了!”
現在眾人的心裡都非常的擔憂,畢竟在這災荒年歲裡,許森給了他們一條生路。
“二蹬子,既然大家這麼想探望我家相公,就讓他們進去吧!”
孫文秀聲音顫顫的說著,那雙美麗的眸子已然哭的紅腫,看起來憔悴的如寧肯抱著枝頭,也不願墜落北風的白菊。
二蹬子很是不爽的哼了一聲,這才讓開了身子。
眾人連忙進了屋子,一進去就聞到了一股濃鬱的藥味,嗆得讓人幾乎難以呼吸。
暗淡的光線下,床榻上靜靜的躺著一個人,他身上的被子堆的老高,一時間很難讓人看清楚那人的麵容。
“許大哥?”
大壯試探著喊了一聲,同時腳步向前。
床榻上的人聞言,轉過臉來,當他的臉出現在眾人視野的那一瞬間,所有人都隻覺得毛骨悚然,心臟怦然緊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