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鹵煮,那些下水都是由我許森從齊力汗那邊進貨,然後各家再按照各自想要的分量去冰庫那邊領,這個基本上沒有什麼問題,所以我今天要說的是鹵煮裡的那些配菜!”
許森心裡非常的清楚,如今鹵煮裡頭的木耳、蕨菜,還有蘑菇之類的山珍全都來自於雲嵐山,所謂靠山吃山,這本來也沒有什麼不對。
天生地長的,也不用花一分錢,還節約了大家各自的成本。
可是眼看著做鹵煮生意的鄉裡相親越來越多,大家夥隻采不栽,山裡頭再多的木耳和蕨菜恐怕也不夠耗費的。
“到時候隻怕大家必然會因此而起爭執,損失一點銀錢倒沒什麼,我就擔心到時候會傷了彼此的情分!”
許森這麼一說,眾人一方麵覺得很有道理,一方麵都不由得心中一沉。
如今絕大部分鄉裡相親都是靠做著鹵煮生意,才在這災荒年歲裡爭得一條生路。
所以他們都把鹵煮生意看得很重,絕對不會讓自家的生意受到任何的影響。
正因為如此一時間所有人的臉上都出現了愁容,這都是鄉裡鄉親的,往後若真因此起了爭執,甚至大打出手,到時候可該怎麼辦?
目光不停地閃爍著,不少人都不敢看身邊的其他鄉親。
也就是在這一片寂靜的時刻,有人開口說話了。
“許師爺,你既然提出了這個問題,心裡肯定已經有了解決辦法了吧?”
翠花他爹磕了一下手中的旱煙,麵容平靜的看向許森。
果然薑還是老的辣!
翠花他爹這麼一說,在場的不少人也反應了過來,紛紛目光殷切的抬起頭來。
許森神情沉穩的笑了笑,眼神溫和,抬手往下壓的壓示意眾人安靜。
“我心中的確有一些想法,把大家召集過來,就是想說給大家聽聽,如果大家不讚同我的想法,到時候咱們也可以再商議。”
許森都這麼說了,眾人也都做出了一副專心傾聽的姿態。
“我是這麼想的,與其到了最後大家為了木耳和蕨菜等山珍大打出手,倒不如學著種這些東西,如此才能用之不竭。”
“種?”
他的這句話一出來,人群中一片的嘩然,每個人的臉上都很是驚詫。
“那黑耳朵和那蕨菜還能種嗎?”有個大嬸滿臉都是懷疑的表情,畢竟這些山珍大家從來都沒有中過,再往前的時候甚至都是拿來喂豬的。
“是啊!這山裡的山珍真的能種嗎?”
其他人也是嘀嘀咕咕,顯然心中都有憂慮。
“怎麼不能種?蔬菜瓜果,小麥高粱都能種,憑什麼木耳蕨菜和蘑菇這些東西就不能種?”
在眾人的一片質疑聲中,許森展現出了十足的強勢的姿態,脊背挺的宛如雪壓不折的青鬆,帶著凜然而又讓人不自覺心悅誠服的威勢。
“大家夥都是種地的一把好手,難道還怕降服不了這區區的木耳和蕨菜?”
他這麼一說,哪裡會有人承認他們連以前喂豬吃的東西都種不活。
都是弄莊稼的老把式,有哪一個是慫包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