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樂安低聲道“大小姐,我倒是覺得有一件事很奇怪。
老爺太太被害一事傳到京城後,有個女貴客來銀樓兩次,都是劉大掌櫃親自招待。
這女貴客每次來都提前派人告知劉大掌櫃,然後劉大掌櫃會把二樓左邊所有貴病房清場。
待那位女貴客來了,她的隨從會在二樓樓梯口那守著,不許任何人靠近。”
薑時願立刻想起那天見到的女人,“知道那個女貴客長什麼樣子嗎?”
錢樂安搖頭,“她每次都戴著帷帽,看不到長相,隻知身高約五尺。”
五尺就是一米六五左右。
薑時願確定自己那天沒有看錯!
薑家二房送人入京了。
薑時願又問“那可知她是哪家太太?”
“馬車沒有徽記,但那規製隻有皇族中人才能用。”
皇族?
所以是哪位皇親國戚盯上了薑家的家產?
“大小姐怎麼突然問這個?”錢樂安不解。
薑時願道“看看劉輝瞞了我多少事。”
“大小姐,雖說我跟劉大掌櫃不和,但我覺得他不會出賣老爺。”
“何出此言?”
“他有暗中派人去查老爺被害的真相。”
“也許是確定有沒有留下線索呢?”
“這……”
薑時願抬手往下壓了壓,“行了,劉輝的事不用你們操心,往後留意京城的動向。
有什麼風吹草動,馬上讓人遞信去永安侯府。
再者,探探其他鋪子的管事掌櫃是什麼態度。”
“是,大小姐。”
兩人說罷退了出去,還替薑時願把門關上。
薑時願想著薑家的事。
再過半個月,楊承望就可以下地行走。
到時候她得回江南了。
距離原主父母被害已經一個多月,薑家依舊沒有來報喪。
仿佛認定了她會死在京城似的!
怎麼,她拳打永安侯、腳踢杜氏還沒傳回內江嗎?
薑家人的消息是不是太不靈通了?
篤篤篤。
突然有人來敲門。
“少夫人,我家夫人讓你過去見她。”
薑時願回過神,起身去開門。
門外站著個婆子,繃著臉像是審視物件那樣打量著薑時願,嘴角那兩道法令紋顯得她格外的刻薄。
婆子舉止打扮不像是大戶人家,口中的夫人大概也是某個普通京官的女眷。
彆人尊重薑時願,薑時願也會敬人三分。
顯然這婆子更像是來找茬的。
薑時願不冷不熱問了句,“哪位?”
“少夫人過去一見便知,還是莫要耽擱了,我們家夫人還得回去呢。”婆子傲慢地道。
“不見。”薑時願直接關門。
什麼阿貓阿狗都跑到她麵前來作威作福!
真拿她當個商戶女了?
好歹現在還頂著永安侯世子夫人的頭銜呢!
婆子氣得臉色鐵青,猛猛拍了幾下門,“少夫人這是何意?竟敢輕慢我家夫人?”
“問你是哪家你又不說,我怎麼知道你是不是想害我?”薑時願隔著門揚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