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時願斜睨著他,“短命鬼,少折騰,多活一天算一天!”
解雲舟“……”
“要惜命。”薑時願說完,徑自笑著往前走去。
花燈節上遊人如織,熱鬨喧囂,仿佛展開了一副太平盛世的畫卷。
剛才那件事對薑時願來說,無關緊要,根本影響不到她的心情。
解雲舟望著薑時願。
這是第一個讓他覺得看不透的人。
說她善良吧,殺人不眨眼,把永安侯府和楊氏家族攪得雞犬不寧。
說她狠絕吧,又會憐憫弱小。
而且她想殺他這點,毋庸置疑。
解雲舟很好奇,薑時願在內江是怎樣長大的?
薑家又是如何教出這麼不同尋常的女兒?
薑時願察覺解雲舟沒跟上來,停下腳步回過頭。
兩人隔著人群遙遙相望。
眾裡尋他千百度。
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
薑時願歪了歪頭。
解雲舟心跳漏掉一拍。
他沒深究這種異樣來自何處,抬腳追上了薑時願。
兩人靠得很近,薑時願將話題帶到正題,“你應該派人去了內江吧?薑家現在什麼情況?”
“一片混亂,你父母的至今還未起靈發喪。”解雲舟將大林最近傳回來的消息告知薑時願。
薑時願聞言皺眉,“已經一個月多月了,還在停靈?”
“嗯,薑家似乎在找一樣東西。”
“找東西?”
難道是印信?
“具體尚未知曉,若是有消息,我會第一時間傳去侯府。”
“你眼下說這些也不是剛剛知曉的吧?我若是不問你,你並不打算告訴我。你毫無誠意,我都開始懷疑你的企圖了。”
薑時願側首,目光帶著審視。
“你連這些都不知道?”解雲舟愕然。
薑時願輕嗤,“你還沒看清我在永安侯府和薑家的位置嗎?他們遇害半個多月我才知道消息。”
“抱歉。”解雲舟覺得自己也算能言善辯,但這一刻卻覺得言辭匱乏,最終說出口的隻有這兩個字。
“跟我好好說說薑家的情況吧,我嫁入侯府之後,在楊承霄的控製下,差不多算是切斷了跟薑家的來往。”
“你明明很有手段,之前為何……”
解雲舟表示不解。
薑時願道“人在年少時總是過分單純,以為皮囊等於品性,輕易死心塌地。
我以性命為代價看清這一切,才明白世間最可怕的是人心。
國公爺這麼說,是想嘲笑我不成?我過去對得起任何人,旁觀者沒有資格對我指指點點。”
善良不應該被嘲笑,真誠也不該被傷害。
利用真心的人才死不足惜。
“錯不在你,有些人死有餘辜。”解雲舟搖搖頭。
頓了頓,他正色道,“薑氏家族之前為了你父母的遺產鬨翻天。
薑氏家族在宗祠商討了幾次,才拿出勉強讓所有人都滿意的分法。
然而,他們除了你父母留下來的現銀古董字畫,其他什麼都動不了。
即便是內江的鋪子,他們也因為沒有地契和信物,無法抓到手裡。
薑氏家族已經派人入京,快的話再有五六天,應該就到永安侯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