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分隊的小子們昨日可都嘗到了甜頭,算起來也就跑了不到半個時辰,就換了一大把麥芽糖回去。
所以今日不約而同地,他們早早就聚在了一起。
“昨日我帶了糖回去,可把我娘嚇了一跳,還以為我搶了哪個小孩的糖,差點就拿竹竿子抽我了……”
“哈哈哈,誰讓你平常總愛跟人拌嘴打架!你瞧我,回去就被我爹娘誇了~”
“唉!我帶了糖回去,剛進門就被我幾個弟弟妹妹瞧見了,立馬就給我瓜分了,好險才保住最後一塊糖。”
“還是我聰明,進家門前就吃掉了大半,隻留了兩塊,被我偷偷藏起來了,嘿嘿嘿~”
“莫何哥,你昨日換的錢,買啥子了?”
莫何齜牙笑了笑“當然買好吃的去了~吃這那麼多糖,你們小心牙掉光!”
“也對,換成錢的話,可以去買其他好吃的……”
“那我今天也換錢,換一把,買好多吃的去~”
“嘿,就你還換一把錢?昨兒個就屬你積分最少了。”
“哼,那是昨天我運道不好,今兒我鐵定能拿頭名!”
“瞎說,頭名還是我的!”
“你們都靠邊兒去,我昨天可是還剩七個積分呢,嘿嘿,怎麼著今天也得拿第一。”
幾個小子說著說著,就開始爭論起了誰該拿頭名。
莫何聽得頭大,忍不住道“這頭名哪是靠嘴說的,誰乾得好自然就是誰的。”
“那我們就比比,誰今日積分最多?”
“哼,比就比,哪個輸了哪個就學狗叫。”
有了一決勝負的鬥誌,開工後的小子們就跑得更加賣力了。
不多時,和光書院附近的大街小巷裡,就到處響起了小分隊成員們的叫賣聲。
任芸和林善舉守著攤子,蒸籠剛上鍋不久,便有小分隊成員領來了兩個客人。
任芸瞧去,其中一個是位精神矍鑠、衣衫簡樸的老伯,留著一把花白的山羊胡,瞧著約摸五十多歲。
跟他一同來的,則是個二十來歲的年輕人,身姿筆挺,瞧上去十分精壯乾練。
林善舉連忙迎了上去,仰著笑臉道“客官來幾隻灌湯包?十隻是一份,也可以單隻賣。”
“給我們來兩份。”那老伯笑眯眯地開口道。
林善舉忙招呼二人坐下,轉身去取灌湯包。
“您說您,放心錦軒閣的早食不吃,非得來這麼個破攤子上。”董盛忍不住撇撇嘴,一臉的無語道。
“你懂個錘子!那些個酒樓裡的早食,吃來吃去都是一個味道,真正好吃的東西,都是在這種不起眼的地方。”譚老頭一臉“你不懂就彆多話”的表情。
“而且這灌湯包,聽著倒有意思。”
“您就是嘴饞。”董盛毫不客氣地總結道。
譚老頭翻翻白眼“你不饞,有本事待會兒彆動筷子。”
說話間,兩盤灌湯包已經擺到了麵前的桌子上。
林善舉將筷子也遞過去“客官請慢用,小心燙。”
譚老頭點點頭,接過筷子,一邊夾起一隻灌湯包,一邊道“方才叫賣的那小子怎麼說來著?哦對咯,先開窗,後喝湯……”
“噱頭而已,不就吃個包子,哪兒那麼多規矩。”董盛拿起筷子,夾起一隻灌湯包便直接往嘴裡塞。
於是乎被燙了滿嘴“嘶!好燙!……”
譚老頭斜他一眼“人家都說了小心燙,讓你不聽,該。”
“我咋知道這包子裡能有這麼多湯汁……”
“灌湯包灌湯包,指定包子裡得有湯啊。”
譚老頭說罷,便不再理會他了,自己慢慢品嘗起眼前的灌湯包來。
這包子瞧著小巧精致,做法也是彆具一格,味道更是不錯,難怪乎說是“一口吞,滿口香”,果真是名副其實。
譚老頭吃得津津有味,無意抬眼一瞧,隻見對麵的董盛筷子飛舞,又是吸湯又是蘸醋,吃得那叫一個噴香。
譚老頭“……”
剛剛還嫌棄來著,這會兒吃得比我還香是咋個回事?
頭兩位客人落座後,陸續又來了幾位客人,林善舉都搶先招呼了起來。除了從蒸籠裡取放灌湯包,其他根本都不需要任芸插手了。
“不錯,善舉現在也是可以獨當一麵的人了。”任芸笑著誇林善舉。
林善舉被誇得咧嘴直樂,更加鬥誌昂揚起來。
這時,任芸望見有巡邏的官差遠遠地走來,仔細一瞧,正是給她辦了短租的那兩位官差。
“兩位差爺早。”任芸笑嗬嗬地與二人打招呼。
張大和王五瞧見任芸,有一瞬間的驚訝。
王五當即笑道“剛聽見有幾個小子在叫賣灌湯包,說是在這邊也有個賣灌湯包的攤子,我們哥兒倆還覺著奇怪來著,怎麼會又有人也賣這包子,原來還是你家的。”
“看來老板娘的生意不錯。”張大道,“不過還是得跟你提個醒兒,兩個攤位,也得付雙份的攤位費了。”
“這是自然。”任芸笑著遞過去十文攤位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