鋤禾日當午,
汗滴禾下土。
誰知盤中餐,
粒粒皆辛苦。
任芸一直知道種田辛苦,但她身穿雨衣,手握鐮刀,望著家裡那三畝麥田時,還是有些驚呆了。
一畝地一般是是長28米,寬15米,約摸667平方米,相當於一個半籃球場大小。
林家有三畝地,也就是四五個籃球場大小。
家裡四個勞動力,三個成人一個孩子。林善舉年紀小讓他負責捆紮打包,剩下三人便要負責收割。
也就是一人要收割一個半籃球場大小的麥子。
無機械,純手工,麵朝黃土背朝天的那種。再加上雨天濕滑,土地泥濘,踩在地裡深一腳淺一腳的,一不小心還能滑個嘴啃泥,條件之艱苦可想而知。
任芸感覺自己還沒收割到一刻鐘,便已經腰酸腿疼,手心都磨出了水泡。
抬頭看看其他幾個小的,依舊在拚命揮舞著鐮刀,臉上都濕漉漉的,分不清是雨水還是汗水。
楊大桃喬建任芸滿手的水泡,不經心疼道“娘,您彆乾了,快歇一歇,讓我們乾吧。”
林善言聞言也趕忙湊了過來,跟著道“對,我們都皮糙肉厚的,不怕疼。”
任芸搖搖頭,沒道理她一個人歇著,讓幾個小的受苦受累。
“都是一家人,要乾活就一起乾,不用遷就我一人。”
“娘沒事,還乾得動,你們先繼續,我先回家拿點東西過來。”
任芸說完就冒雨往家的方向趕,活兒肯定是要繼續乾的,但是得添點裝備了。
她在半路趁四周無人,便閃身進了超市空間。
一進空間,便直奔日用品區,在貨架上找到了勞保手套。任芸連忙買了一打,總共有五雙,倒是夠了。
有了這種厚手套,又防滑又防磨手,乾活就輕鬆一點了。她倒是還想買雨靴的,可惜實在沒辦法解釋這玩意兒。
手套還可以說是陪嫁過來的嫁妝,反正是粗棉線做的,多少還能解釋得過去。但這塑膠雨靴,可就真的太出格了。
於是任芸隻買了手套,連忙往田地裡趕。
半路上,正好遇到了幾個在田裡觀望小麥情況的村民。
見任芸冒著雨急匆匆地往田地裡趕,不禁然好奇道
“剛跑過去那人是林家那個後娘不?怎麼穿的奇奇怪怪的?”
“就這身形兒,整個村裡除了她還能有誰?”
“這林家後娘下雨天的,這是往哪兒去呢?我瞧著莫不是往她家那三畝地裡趕?”
“那方向可不就是林家的那三畝田!”
“哎喲喲,太陽打西邊出來了,這林家後娘也下田乾活兒了?”
“這哪兒能啊!就她那出了名的懶鬼,四個小子還不夠她使喚?咋可能自己去乾活兒?”
“那她奔田裡乾啥?不成,我家田可挨著她家的田,可彆是去什麼壞心眼來禍禍我家莊稼!我得跟著看看去!”
說著那村民急忙扭頭往回趕,也顧不得道路泥濘濕滑了,一溜煙地就追了過去。
剩下的兩個村民麵麵相覷。
“這……這不能吧?這林家後娘訛人有一套,應該不至於去禍禍人家小麥吧?”
“……要不,咱也跟著去瞅瞅?”
“走走走,咱也跟著去看看咋回事。”
說著二人也跟著一路小跑地追過去了。
於是三人剛到林家那三畝地旁,一個個的表情就像活見了鬼似的。
這林家後娘,還真沒有起啥壞心思,人真的擱地裡在割小麥呢!
而且,乾得可起勁兒了!
要不是看那身形兒隻能是她,三人都懷疑是不是認錯人。
“這林家是準備把麥子全收啦?”
三人一看林家這乾活的架勢,不禁嘀咕起來
“這要是收了等不來晴天,麥子可就要爛了。”
其中一人忍不住跑到正在埋頭收割的林善言跟前,好心地提醒道“善言呐,你們咋就冒雨收了呢?這要是沒太陽可咋整!你家後娘不懂田裡的事兒,你還能不懂嗎!”
林善言這才發覺自家田地旁多了三人,他抹了一把臉上的雨水,衝那村民憨憨一笑,道“叔,我娘說她有保存濕小麥的法子,讓趕緊收了,防止麥子發芽了。”
那村民當即愣住了,忙道“你是說,你後娘有法子能讓小麥不發黴發爛?”
林善言點點頭“是娘以前聽人說過的法子,但到底能不能有用,也不能保證。”
“不過我們還是決定試上一試,不然我家這麥子,怕是撐不到明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