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光縣,水韻樓。
今兒是上新灌湯包的頭一日,店裡的夥計早早的就把上新的告示貼在了酒樓門口。
隨著酒樓開門迎客,陸續有衣著不俗的食客們邁步進來吃早點,門口的夥計一一熱情地招呼著
“韓爺,張老板,您二位裡邊兒請!”仟仟尛哾
“老爺子,今兒您來得可挺早~”
“李少爺,馮少爺,陳少爺,靠窗的位置可給您們留好了!”
食客們自然留意到了門口上新的告示。
“李兄,陳兄,這水韻樓可難得上新早點,灌湯包聽著倒是新奇,不如來兩份嘗嘗?”
“咦,這灌湯包,我倒是聽著有些耳熟……”
“你二人不曾吃過灌湯包?那橋口的胖嫂灌湯包味道可是一絕,我時常讓小廝去排隊采買,晚了還時常買不到呢,倒不曾想水韻樓竟也賣起灌湯包了。”
“哈哈,既然如此,那今日必須點兩份來嘗嘗了!”
有同樣覺著新奇的食客不再少數,於是等錢掌櫃見這灌湯包上新頭一日就大賣時,不禁然在心裡樂開了花。
“這灌湯包不錯,真不錯。”
“包子裡居然有湯汁,倒是有些新意……”
就在那些不曾吃過灌湯包的食客們對這包子大加讚賞之際,酒樓的一角,譚老爺子扔下了手中的筷子,一臉不悅道
“好吃什麼好吃!二百五十文一籠的灌湯包,就這味道?糊弄誰呢!”
“您就將就將就吧,誰讓您怕排隊,非要來這邊嘗一嘗?”坐在對麵的唐盛抱著手臂,嘴上說著“將就”,卻早已放下了筷子。
“哼,我是瞧著這麼大一酒樓,廚藝肯定差不了,這才來試一試!”譚老爺子氣呼呼地道,“哪知道也就中看不中吃,餡兒不如人家的嫩滑,味兒又比不得人家的鮮美!”
“而且橋口的灌湯包才賣十文!雖說老頭子我也不差這點錢,但就這味道,哪裡來的臉麵敢開價二百五十文?!”
老爺子聲音實在中氣十足,導致一通的怒罵讓整個廳堂的人都聽著了。
於是便有人相互打聽起那橋口的灌湯包是何滋味,怎的能把這水韻樓的比得如此不堪?
有吃過橋口灌湯包的人,例如靠窗那三人中的陳少爺,便點著頭告訴他人“說句中肯的話,這灌湯包味道其實也不算差,但相較之於橋口的那家灌湯包,確實是差了幾分……”
又有幾人接應道“確實如此,我也嘗過那胖嫂灌湯包,那味道當真是極好的。”
“可惜天天排長隊太費時間,尤其是前兩日剛上新的那個大吉大利,每日還限購二十份,想吃上還得碰運氣哩!”
也有同譚老爺子一樣表示憤怒的“這二百五十文的灌湯包,竟然還比不過攤頭小販的手藝,實在是太過於糊弄我等!”
聽聞這些話,其他食客們便紛紛有些好奇心大動起來,一時間,竟都有幾分想嘗試一下那傳言中的胖嫂灌湯包。
而行動快的,這會兒已經讓身邊跟隨的小廝們去橋口排隊了。
此時的錢掌櫃,瞧著酒樓內的變故,下巴都快驚掉了。這方才還好好兒的,咋一轉眼風向就變成這樣了?
待反應過來,臉色是一陣紅一陣青的,一時間是又惱又悔。惱的是被人當麵罵酒樓手藝不如小攤販,悔的是早知道就該把配料秘方也買到手。
說起來也是他大意了,總覺著灌湯包靠的就是新奇,至於餡料,這種小攤頭手藝能有多好,再好還能好得過他酒樓裡的八個大廚?
殊不知,任芸手裡的餡料配方,那是經過曆史的沉澱的,自然不是說超越就能超越的。
更何況,她所用的調味料裡還放了雞精,那都是經過現代工藝的產物,味道之精純,哪是這個時代的調料所能比擬的。
這也是任芸不肯賣配料秘方的原因之一。
她畢竟不是接受過係統培訓的真正的廚藝大佬,可琢磨不出能完全替代雞精這種東西的方子。
這配料秘方若是賣了,她該怎麼解釋雞精是何物?若是去了這一條件,又該咋解釋按照配方做出的成品,味道總差那麼幾分鮮?
而橋口這邊,林善言望著好些個從水韻樓方向急匆匆趕過來排隊的小廝,一頭的霧水。
方才他無意中聽見,有過路人在談論今日水韻樓上新了灌湯包的事,他還想那掌櫃的動作可真是快,昨日才買的方子,今日就開始售賣了。
原想著怕是要多少搶了些老顧客混入,但眼下是咋個回事兒?
那水韻樓不是已經做出灌湯包了麼?咋滴酒樓的客人反而還派小廝們紮堆地往自家的攤位跑?
他想不通,便也不再多想了,還是趕緊把灌湯包賣完要緊,今兒娘可說了,收攤後要去牙行看店鋪哩,這可是重要的大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