彆說劉氏族人和村民們了,任芸自己都驚了。
縣太爺來了?
這無緣無故的,這位做什麼來了?
又蹭飯來了?……
實在不怪任芸往蹭飯上麵想,主要這位縣令大人統共來了兩次,兩次都要留下吃飯。
倒不是她在乎這兩頓飯錢,而覺著莫名有些好笑。這七品的官老爺,換做前世,也算是區級的大領導了,怎麼就好一口吃的呢?
眾人一聽到縣太爺來了,紛紛都嚇住了,立馬就以方才村長擠出的那條縫為界,往兩邊讓出了一大片空地來。
劉氏族人更是不明所以,嚇得臉都白了。
那劉氏族長方才還大言不慚地說鬨到衙門,這會兒聽到縣太爺來了,卻比哪個都慌。
這時候哪兒還顧得上自家那點兒破事,忙往一旁撤去,擠到了最裡頭。
人群讓開後,任芸便見到了站在不遠處的範縣令,和他身後的幾個衙役裝扮的人。
任芸低伏下身,行跪拜禮道“民婦叩見縣令大人。”
膝蓋壓在粗糙的地磚上,任芸忍不住在心裡一通吐槽,這該死的封建等級製度。
上輩子她連菩薩都沒跪拜過,這輩子倒是跪了三次了。
見任芸跪拜,懵圈的眾人這才反應過來要給縣太爺磕頭的,一下子齊刷刷地跪下了。
範縣令也是沒想到林家門口聚了這麼多人,他方才遠遠地也聽了幾耳朵,貌似是有人在林家鬨事。
想到這裡,範縣令的目光便涼涼地瞥了那幾個縮在牆角的身影。
劉氏族人被縣太爺這一眼望得渾身都發毛,忙把頭埋得更低了。
範縣令望了一眼後便收回了目光,這會兒可暫時理不到這些人,因為此刻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他望側邊讓出兩步,露出身後的兩個人影來,範縣令鄭重道“這兩位是桐州驛站的傳令兵,特來宣讀京城的旨意,林任氏和林善言上前聽旨!”
京城的旨意?……
在場所有人都驚呆了,齊刷刷露出難以置信的表情。
艾瑪!那不就是皇、皇帝的旨意!
原本還有偷偷抬頭想看一看熱鬨的村民,這下子嚇得把頭埋得死死的,大氣兒都不敢喘一聲,生怕叨擾了傳令兵宣讀旨意。
任芸聽到京城來的旨意,便清楚是怎麼回事兒了,忙帶著林善言一起上前接旨。
等二人跪好,那傳令兵便將手裡那卷明黃色的卷軸拉開,朗聲宣讀道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
聽到這句話,任芸已經是不由自主地嘴角微微上揚了。
接下來的話,便都是套路了。
無非就是皇帝聽聞桐州府和光縣遭遇雨災,林任氏在此之際獻上楊樹枝保存法,挽災救損,有功勞之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