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位可聽說沒,樓上據說是同塵裡、錦木言和望川渡三家的店夥計,在那兒一起吃酒呢!”
“怪不得我方才瞧見烏泱泱一幫人上去了,還以為是哪家在水韻樓大擺宴席呢……”
“了不得,這水韻樓什麼地兒,店夥計吃頓飯,都能跑到水韻樓來了?”
“那又如何?你也不瞧瞧是哪幾家的店夥計,一看就是他們東家請的客。”
“嘖嘖嘖,任誰也想不到啊,這三家店鋪特意停業半日,竟是為了騰出時間給員工發放福利來了!”
“不是,這三家如今可都是和光縣當紅的店鋪,怎就湊到一起來了?”
“嗨,都是新開不久的店,搞個商業結盟不足為奇,正所謂強強聯手也!”
“你這說的,那徐記染坊和唐家的成衣鋪子聯手還說的過去,這三家不相乾的店鋪,能聯手個啥?”
“哎我說,有沒有一種可能,這三家背後是同一個東家?”
“嘿彆說,這沒準兒還真是……”
“依我瞧不大可能,能開出這三家店鋪的人家,不是世家就是新貴。世家沒必要瞞著,至於新貴……你們可曾聽說咱和光縣出什麼大人物了?”
“這倒是不曾有耳聞……不過說不準人家隻是低調罷了。”
“要我說,這三家店鋪背後的東家可是夠神秘的,這要換做是我家的產業,早敲鑼打鼓地宣揚出去了……”
“哎我說錢掌櫃的,你向來消息靈通得很,不如同我們說說這三家店的底細?”
“對對對,怎麼著其中兩家也是你們水韻樓生意上的對家,錢掌櫃怕是早就把對方查得一清二楚了!”
正巧路過聽了一耳朵的錢掌櫃:“……”
清楚什麼清楚?他能知道個錘子!
“各位說笑了,這縣城開鋪子的多了去了,我沒得每家都查探一番吧……”
錢掌櫃笑道,“再者我們水韻樓一向安分守己,哪兒會去查人家的底細?”
錢掌櫃臉上捧著笑,心裡卻在罵罵咧咧。
查什麼查?你們以為我沒派人去查過嘛,這也得敢查呀!
當初陡然冒出個同塵裡,他就開始派人四處打探消息了,可卻沒查出個啥來。
就是當初那個自稱是同塵裡東家親戚給他偷配方的婆娘,他當時也沒把那人放在心上,錯失了打探的機會。後來再想找那婆娘,人卻已經消失在和光縣了。
更要命的是,在自家被同塵裡訛了三千兩後,自家東家反而突然受到了縣衙那邊的敲打,讓他們水韻樓要“安分守己”……
當時是,自家東家人都快嚇傻了。
他和東家那時候才知道,原來同塵裡的東家竟和縣太爺有交情!
也才反應過來,為何一向愛耍手段的錦軒閣此番居然沒有狠狠對付同塵裡,怕是那姓婁的早就知道同塵裡有後台了!
等到望川渡開張,錢掌櫃的可就學乖了,使了些銀子先跟衙門那邊探了探底。
結果衙門那邊遞過來的消息是,讓他們水韻樓好好做自己的生意,不要生出什麼不該有的心思,否則就不止上次那般簡單的敲打了……
聽聽,這話明擺著就是告訴他,望川渡背後的東家也跟縣太爺的關係匪淺呀!
所以錢掌櫃哪裡敢去調查對方的底細?
至於那三家店鋪背後的東家是不是同一個人,關他們水韻樓何事?連自家東家都撒手不管了,錢掌櫃更是覺得無所謂了,愛咋咋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