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來桐州府城是為了尋醫治病,再加上流民圍城,任芸也未曾好好逛一逛府城。
等挑了一家客棧入住,收拾妥當後,任芸便帶著林善舉逛街去了。
黃以行和周木寅對逛街什麼的興致缺缺,在跟客棧掌櫃的打聽過府城的牙行地點後,二人便看鋪麵去了。
“娘,府城就是不一樣,您看這街道,都比咱們和光縣寬闊許多!”
林善舉一路走一路瞧,滿眼都是新鮮。
任芸點點頭表示讚同,不止街道很寬闊,兩旁的商鋪也是鱗次櫛比,種類繁多。
街上的往來行人和馬車亦是川流不息。
任芸打聽了一下,整個府城光大小酒樓就有近十家,小飯館之類的更是多得是。
路邊的攤販也是幾乎擺滿了,小吃食也不少,任芸和林善舉逛了還沒多久,手上就堆滿了許多吃食。
來到街中心,便望見了一座大酒樓。雖然也隻有三層,但麵積甚大,幾乎是望川渡的雙倍還多。
“哇,這家酒樓真大真氣派……”林善舉忍不住發出一聲感慨。
任芸抬眸望了一下酒樓牌匾,其上雕刻著“金玥樓”三個大字,還刷著金漆。
任芸方才打聽酒樓的時候便聽過這家的名字了,乃是桐州府城第一大酒樓。
這會兒已近中午,正是飯點兒,不少食客往來其中。單看食客們的衣著便知,這家酒樓是定位有錢人的高端酒樓。
就在任芸考慮著要不要進去嘗一嘗府城第一大酒樓的菜式時,便聽見一道不善的聲音傳來:
“你們兩個,彆戳在我們酒樓門口!該哪兒去哪兒去,擋著我們客人路了!”
林善舉聞聲一愣,連忙四下看看,隨即才反應過來對方說的就是自己。
“還看什麼看,說的就是你倆!快走開,若是衝撞了貴客,你們擔待不起!”門口的店夥計指著任芸和林善舉,威嚇道。
林善舉頓時無語了,忍不住反駁道:
“你哪隻眼睛看見我們擋在你們酒樓門口了,我們可是站在馬路中間的,離你們門口還有好遠的距離!”
“哼,一身窮酸氣,站多遠我都嫌熏得慌……”
那店夥計撇了撇嘴,冷冷笑道,
“彆怪我沒提醒你們,待會兒通判大人家曹公子的馬車就要到了,你們再擋在路中間,衝撞了曹公子可就吃不了兜著走了!”
林善舉正欲開口,卻被任芸攔了下來。
任芸好脾氣地朝那店夥計笑了笑:“多謝這位小哥提醒,我們這就離開。”
店夥計昂著頭哼了哼:“算你識相。”
“娘,這店夥計眼睛簡直長天上去了,也忒瞧不起人了!”
被自家後娘拉走的林善舉,忍不住憤憤道。
任芸卻雲淡風輕地笑了笑:“這裡是府城,我們既不是達官貴人,又不是富豪鄉紳,人家瞧不起咱們也是正常……”
林善舉聽得一愣,隨即輕聲道:“可是,咱家如今的條件……也不差了呀?”
不過就是穿著簡樸了些,自家又不是買不起那些個綾羅綢緞,隻不過覺著不方便而已。
“那隻是你以為而已。”任芸看了他一眼,淡淡一笑,“咱家的那點兒家底,同這邊的真正有錢人相比,可全然是小巫見大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