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宗裡記錄的是一個奇案。
禮部主事女兒許慕言,於元夕當晚在睡夢裡死去。
許家夫婦悲痛不已,將女兒葬在棲雲山。
入葬當晚,盜墓賊挖墳偷竊,誰知卻聽到棺木裡傳來“咚咚”的聲響。
那兩個歹人一開始還不信邪,硬是把棺材板掀開了,誰知裡麵的女屍竟坐了起來。
兩人嚇得魂飛魄散,連金銀珠寶都沒拿就跑了。
許家小姐死而複生,成了一樁奇事。
有人問其中緣由,許家小姐說“閻王說我的陽壽未儘,便讓我回來孝順父母。”
明舒看了兩遍,直至卷宗上的每一個字都記在腦中“如果許家小姐的死因也是氣運被奪,那麼她能死而複生,便是風水局出現了漏洞。元夕日……”
“那日宮中舉行了祈福祭祀,但我察覺並無天官並未賜福,因為欽天監的陣法被破壞了。你說,這兩件事有沒有關聯?”
傅直潯懶散的神情凝重起來“欽天監的陣法被破壞了?”
明舒點頭“破損之處在東南方。不過,皇帝和欽天監監正都沒露出異樣,皇帝應該不知情,欽天監監正就不好說了。”
傅直潯忽然笑了下“看來這事,還真隻能夫人來辦啊。”
見他起身,明舒一怔“這麼晚了,你不會要去見許家小姐吧?”
傅直潯看著她,認真道“不是我,是你要去見許家小姐。”
明舒“……”
有了昨晚去王家和孫家的經驗,明舒一上馬車就準備睡覺“到許家小姐閨房門口再叫醒我。”
見傅直潯挑眉,她沒好氣道“睡眠不足也是會猝死的。我從昨天……不,現在是前天一早開始,就睡了不到兩個時辰。牛馬也不是這麼當的啊!”
也不管他什麼意見,直接睡死過去。
傅直潯盯著她看了會兒,乾脆也閉目養神。
她至少還睡了兩個時辰,他連眼都沒合過,要猝死也是他先猝死,嗬。
到了許家,傅直潯跟背麻袋一樣,把明舒甩在背上。
存著“我都醒了你憑什麼還睡”的心思,他並沒有收著力氣,她一定被弄疼了。
可她依舊沒有一絲反應。
想到那十幾個毫無征兆死去的人,傅直潯心中莫名一緊“喂,到了,快醒醒!”
背上的人,仍是沒有回應。
傅直潯心一緊。
手一用力,他將人扯到懷裡,伸手探她鼻息。
雖淺,但有。
心中驟然一鬆,隨即騰起一腔怒火。
“還睡?醒了!”傅直潯毫不客氣地拍了兩下明舒的臉。
明舒疼醒了。
“你乾嘛打人啊!”臉上火辣辣的,明舒火氣也上來了。
“第一,我喊了你,你沒醒;第二,我隻是拍你的臉,沒有打你。”傅直潯絕對不承認自己打了她。
“傅直潯,你簡直有腦疾!”明舒感覺自己臉都腫了。
傅直潯臉色沉得能滴水,可不知怎麼,看著眼前女子臉上明顯的手掌印,他又莫名有一點心虛。
“你是要杵在這裡發火,還是進去辦事?”他壓下心頭的陰沉,冷冷開口。
有一瞬間,明舒有拍張黃符讓傅直潯倒大黴的衝動。
但她是要做玄學宗師的人,格局要大,不能跟他一樣小肚雞腸。
於是,她深吸了幾口氣,迅速恢複心如止水“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