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還好嗎……”下一刻姚詩不再這麼認為,看到屋內的景象,姚詩頓了一下。
眼前的視野由黑色變成紅色,沾染著血的各種屍塊,碎肉分布在不大的船艙的各個地方,還有更惡心的內臟……姚詩已不想再觀察。
強忍著不適繼續,姚詩不但驚異於如此慘烈的場麵,還發出很大的疑惑,自己下來時也沒聽見什麼聲響,也借用火柴的光看了下,周遭沒有任何血跡。
那麼這場慘案很可能就是自己在翻找東西和思考時進行的,加上木質的牆與牆隔音應該較差,那幾聲響動可能是慘案的一部分或者是慘案的全部。
那麼便有三個問題,
能把人折磨成這樣的,就和被絞肉機絞爛一樣,肯定不是人類所能及的。
其他人到現在都沒有出現,或者發出聲音,是被怪物全殺了,還是去其他地方了。
死去的人有什麼身份,或者被怪物虐殺的原因是什麼。
身份問題最先明了,和自己身上一樣的黑色服裝碎片,在血泊中依稀可見,而自己進入這個房間時,身上也沾染了許多血液,倒是不再與這個房間格格不入。
其他問題……姚詩未來得及思索,便憑借自己加持下的聽覺聽到其他聲音,有東西在向自己靠近。
不是腳步聲,應該是一些粘稠的東西在液體裡移動的聲音。
怪物的話自己要不要用毒牙和他打,會不會引來其他人,會不會暴露身份。
剛才看到的景象曆曆在目,即使自己在這種夢中以如此方法死去也有些惡寒,黑色的液質裝甲迅速包裹全身。
視野裡姚詩透過鏡子看到背後一個黑影出現。
戰栗,恐懼與更深處的欲望在一刻間放大,又被時間之獸一段一段嚼碎,吃掉。
依舊是夢中,少年醒來。
準確的來說是被耀眼的光刺醒。
而刺眼的光在遭受暴風雨的船上出現又顯得蹊蹺。
猛的的想起最初時,海麵上那團光將一切籠罩……
姚詩驚起,可身上的枷鎖將自己牢牢束縛。
身上無數的開裂的血口,血液滲出,全身被束縛著,脖子,手腕,關節口被鐵質的圈箍固定,似乎被釘在什麼事物上,動彈不得,傷口又與粗劣的繩索摩挲,細密的痛感穿刺著姚詩的神經。
姚詩最後的記憶是在鏡子後看到了一個影子,下一刻就是昏迷,醒來時就已經如此,全身帶傷的被綁著。
想到這姚詩一陣惡寒,那存在究竟強到了什麼地步。
而即使這般痛感,姚詩仍未從這個夢中醒來,隻在夢中無端的承受愈發升騰激烈的痛感。
姚詩忍著灼痛,觀察四周,光的來源是周遭搖曳的燈火,而一盞燈根本發不出這樣的光亮,強行將脖頸自鐵箍轉動細微,吃痛時又看到周邊無數的蠟燭,將自己包圍圍,不更像是囚禁。
自己所處的空間較大,應該是某一處用於集體活動的船艙,自己現在是被釘在一個木質圓環中心鐵十字架上。
憑借自己將其掙紮開十分困難,試著毒牙卻發現其極度萎靡,似乎在畏懼。
而原因隻是自己在鏡子中看到了怪物的倒影。
姚詩有些不解,即使怪物如此強大,也不該讓毒牙以恐懼至萎靡。
伴隨船艙外加快的雨聲,姚詩狀態極差,似乎隨時都能死去的姚詩試圖分析自己的處境,而那令人作嘔的場景要將其當成真實幾乎不可能,所以姚詩試著將這一切以遊戲化,表演化。
那麼現在的情況應該是自己第一小關失敗了,自己選擇的方法錯了,不該去找其他船員,或者看到如此慘烈的場景該迅速離開逃跑。
還是說這是劇情強行推進,準備時間到,真正的故事即將展現。
無論那種說法都顯得有些突兀,而經由船艙之間的通道傳來的腳步聲與人類交談聲讓姚詩知道下一幕將要到來,自己或許還有轉機。
姚詩聽得仔細,除了靠近的這些,還有更細微的甲班收到浪濤撞擊聲。
姚詩苦笑一聲,這場表演還有個總的進度條。
這艘船要完,無論是伊始的光團,倒立的怪異景象,與這艘船上的獸都預示著這艘船遲早要完,但這場暴雨是所謂的最後通牒,也是這場遊戲總的進度條。
愈演愈烈的暴雨同來自四麵八方浪濤撞擊著這艘海上的獨舟。
木質連同鐵質的船板雖然堅硬,但也已腐朽,更承受不住來自深海之下與穹頂之上的怒火。
陰潮,腐爛的環境,刺鼻的煤油與蠟油味,暴雨和浪濤的怒吼,感知,嗅覺,聽覺將不安感與疼痛感,無限的放大。
少年有些怯了,怕的不是先前的一切怪異與惡,而是這憤怒的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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