狹小的房間裡,姚詩聽見有什麼在旋轉。
周圍的視野有些暗,唯有一盞燈存於老舊的桌麵上,而在昏暗的燈光下而一個像木質陀螺的物件在桌子上旋轉著,姚詩湊向前看發現,它不是一個陀螺,而是一個骰子。
二十麵骰,以一個點作為軸心,在姚詩麵前轉動。它在自己轉動的同時,也在桌麵上移動,桌麵不大,可它好像永遠從桌麵掉落不下來,也永遠不會停止轉動。
桌上盞燈的光線在它的身上折射,旋轉的木質骰子折射著不規則的光點
嗡嗡嗡,木質的骰子與木質的桌麵相鑽的聲音有些吵鬨。
姚詩盯了一會,仍與之前無異,便用手撥弄了一下麵前的骰子。
而在碰到的骰子的瞬間,一些低沉的頌語響起。
“安潔莉卡,安潔莉卡……”
“神聖的天使,將和平與希望帶來人間……”
“安潔莉卡,安潔莉卡……”
之前在醫院裡,姚詩在音樂中聽到過同樣的詞語,也是那個男人,一樣的把戲。
來自左還是來自右,姚詩無法捕捉到信息的來源。
突然,神聖的祈禱變成來自猛鬼的低啞嘶吼,在尖叫與爭鳴聲中,透露著一點點語言。
關鍵信息?
姚詩瞬間發現桌上還殘餘的紙筆,在巨大的聲響中捕捉到那幾句話——
你我深知對方都身負罪孽,
這座城市的深處彌漫著厚霧
在霧中神也不能窺視
完成你的罪孽
加深你的罪孽
忘記你的罪孽
霧中存在莫比烏斯
循環,皆是循環,無法完成的循環
最後一個字寫下之後,來自暗處的聲音全部消失。
而姚詩也能停下筆,喘兩口氣,在巨大的噪聲下捕捉一些不成句的文字沒那麼容易。
再看看桌麵上,隻有一本殘缺的手稿和一支筆,骰子似乎是滾落到了桌下,而極其差的光線使得姚詩即使端著燈找了一會也看不到骰子具體在哪。
“姚詩,你在裡邊嗎。”
恰好門外謝馨然幾個呼喚自己的聲音響起,姚詩便懶得找了。
可在姚詩離開自己的房間之時,嗡嗡嗡的聲音繼續響起。
留下?
姚詩第一放棄了這個念頭,骰子更像是觸發型線索,不像關鍵線索,且自己所在的房間,與之前在役海時無比相像,那樣的話幾人的處境,可能也會和役海一樣,隨著時間變得十分危險,在這裡為了一個物件浪費時間是沒必要的。
不停旋轉的骰子,環顧整個房間,又看了一眼那張伊始的桌子,姚詩突然苦笑了一下,骰子暗示的到底是什麼,這場古怪的遊戲,還是這個詭異的地方,還是多舛的命運,都不重要了
——這個該死的地方是役海。
伴隨著一些搖晃感,姚詩打開了艙門。
謝馨然,張揚,安安,還有林欣,幾個人都在門外等候,自己倒是最慢的,還是說他們都沒有發現什麼情況。
這對他們來說可能隻是場遊戲,或者古怪的冒險,可姚詩的角色是“偵探”,這個店營造出的這種氛圍,還有自己多次見過的那個男人都透露出古怪,而自己也是再度來到役海。
“現在什麼情況。”
來不及回想那個夢裡的事,姚詩離開自己所在的船艙,和其他人一起來到甬道。
甬道是有光的,姚詩打量了一下幾人的穿著,正裝,禮裝,還有裙袍,姚詩特地打量了一下張揚,他給自己車的是一個豪放的獵魔人,他略帶邋遢的模樣穿著禮裝稍微有些滑稽,但他也不在乎,隻是擺弄著手上的釘劍。
“我們收到了船員的提醒,船長邀請我們去參加船上的酒會。好像你……”
謝馨然的聲音越來越小,幾個人的目光都聚集到姚詩身上,姚詩低頭看了一眼。
自己的衣服可沒有麵前的人光鮮亮麗,老舊的夾克沾染灰塵,胸前的襯衣上還沾染了大塊血汙。
“嗯……我好像並沒有被邀請。”
“姚詩,你車了個啥卡,怎麼初始裝備有點。”
姚詩雖然很想吐槽一句你選個團滅發動機好意思吐槽我,但是自己的衣服實在是有些和酒會沾不上一點關係。
“一個偵探,按理說……”
姚詩清楚的記得自己初始裝備選項這一欄是沒有衣裝的,這些東西應該是係統分配的,代表自己很可能要和麵前幾人分頭行動。
而一些較大型的劇本幾個人體驗不同的劇情,這樣推測也情有可原。
姚詩覺得這樣挺好的,自己還想搞明白這艘役海上的船代表著什麼。
“我們的任務是什麼。”
謝馨然的發言還有些條理性,知道這時候該分析下情況。
“調查霧城。”林欣迅速回複道。
“我們為什麼會在這艘船上。”
“那應該是去霧城的船。”
姚詩嘗試主導幾人的思路,但似乎謝馨然的氣場更大一些。
“你們都有上船理由嗎,或者說有背景介紹嗎。”
“沒有。”幾個人整齊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