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我隻是最近有時候在做同一個很怪的夢,就和之前我在車上發燒暈倒那次,有些差異,但都是同一個內容。”
“什麼夢。”
姚詩說完有些後悔,因為自己突然響起清道夫的方以智教過自己,有些遺境,在你用語言把它描述出來的時候,就會出現,對現境造成影響,可一旁的女孩已經開口。開口的同時姚詩分明看見她的神色有些悲傷。
“我之前和你說過我家裡隻有我爸,他工作很忙很忙,因為我媽媽之前得了一場很大的病,他需要很多錢來給我媽治病。”
目前為止還算正常。
“可是我媽媽病的太嚴重了,需要的錢太多了,以至於他每次都要消失很長時間,真的很長很長,然後每次都隻是往銀行卡裡打錢,然後由我和護工來照顧媽媽,媽媽在被病痛折磨的很難受的時候,像見一見他,也見不到,隻能抱著我哭,就,那個時候我真的很難受,我就想姚詩爸爸能來陪陪媽媽就好了,可這種事哪有兩全。”
“這種事也怨不了你爸爸,但我知道這種感覺,在病房裡,被折磨的很難受時候,是很像看見自己相見的人的。”
“其實病好了也就罷了,可xxxxxxx的病就是不好,我媽在最難受的那幾天都沒看見我爸,然後她走了。”
“你夢見了什麼,夢見了走的那一天?”
女孩點點頭,把臉轉過去,她的聲音有些哽咽。其實也不難想象,為什麼在一個班級裡,會有一個人自己一桌,她對安安的感情,每次出來都要去醫院看朋友,就很多時候環境經曆就把一個健康的合群的人,硬生生變成一個有些孤僻的人。病房裡的姚詩也有過朋友,倒是很難有像謝馨然這種的,能經常來找自己玩,把自己當成朋友看待的,而不是以一種憐憫與施舍來幫助自己。
周圍的空氣有些發冷,與天幕一樣都是冷色調。
“我夢見她離去之後,醫院的急救,各種醫生與護士的忙碌,而我隻是呆呆的站在那裡,在那個夢裡我想加入他們,我想悲傷,我卻什麼都做不到。我獨自坐在那裡,看著一切在我眼前失去,然後我看到了她的遺體。”
“一個人站在她的遺體旁邊,他是我父親的身形,有著和我父親一樣的影子,但是他沒有臉。”
周圍的空氣有些不對,手上的腕表開始震動。
姚詩看著瘦小的身形下麵影子在不斷地延伸。
“那隻是夢不是嗎,就是一個噩夢啊,老謝,老謝!”
“如果我告訴你那不是夢呢,是我當時看到的呢。”女孩的哭腔令姚詩有些心疼,同時手上的震動也意識到麵前的人即將失控。
怎麼辦,怎麼辦,姚詩有些著急,如果不是自己引出這個話題,不是自己今天把人家帶出來玩,好像這一切都不會發生。
而麵前,自己為數不多的朋友之一,即將如同天台上的那個女孩,變異。
“算了,答應你了。”
姚詩想到了一個場景,一個讓自己平靜下來,讓自己看見世界顏色的場景,那時的自己想到的什麼,又背負了什麼,最後接受了什麼。
全都因為白歌的一個擁抱,結束了即將發生的一切,就擁抱的那種溫暖,不再是儀器冰冷的,心臟劇烈跳動的感覺。
負麵情緒在緩緩地結束,世界毀滅也要先喝一杯茶的平緩。
也是那個擁抱,讓自己看見白歌就有種莫名的平靜感。
姚詩沒有多想走到女孩麵前。將孤獨的女孩抱住,她的圍巾靠在自己的肩膀上,姚詩覺得有些重,周圍的空氣也開始變冷,時間也過的極其緩慢。
“都結束了,即使你看見過,也都結束了,一切都結束了”
聽著謝馨然在姚詩的懷裡啜泣,姚詩半握著手指在她的背部輕輕地拍了幾下,如同那時白歌對自己的接受,姚詩也開始學著救贖其他人。
好在手上的震動越來越緩慢,女孩的啜泣聲漸漸停止,姚詩換換將女孩鬆開,從一個不怎麼溫暖,隻是兩件棉襖的擁抱中結束。
女孩有些羞澀的抬起頭,看著姚詩,哭完的眼睛與被風吹得臉頰都有些發紅,而姚詩則是第一次去主動擁抱一個異性,同樣臉有些紅熱。
謝馨然盯著自己,還有些許淚痕,自己剛才給予她的溫暖與安全,似乎在極大的吸引著她,從另一個角度,另一個層次。
姚詩有些悸動,麵前的女孩很漂亮,謝馨然雖然與其他人不來往,但是公認的班花,高挑的身高,白皙的臉龐,細膩的皮膚,靈動的眸子,尤其是剛剛哭完,擁抱完的情感與荷爾蒙。
女孩在盯著自己,望著自己,似乎自己再有些動作一切都水到渠成。
姚詩想伸出手。摸摸她的頭,或者想再擁抱她一次,但是少年什麼都沒乾,隻是盯著她,和她看向自己的不一樣,姚詩看到了一個受助者,自己的朋友。
因為少年在她身上看到了另一個人的模樣,看見了另一個人的影子,更瘦小的,更孤獨的,眼睛更好看的,給予自己最溫暖的擁抱的人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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