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讓報紙的發行商是教會呢,偵探撇撇嘴,歎了口氣,但很快就在報紙第二頁的首段看到了因大英倫的周年慶典,國王即將開始對全國的巡遊,而對這座城市的巡遊大概在一周後。
隨後將僅僅幾頁的報紙翻來覆去幾遍,也沒看到什麼其他有用的信息。
查爾斯,給自己留了個不小的難題啊。剛剛感歎完的偵探,突然感到有什麼抵在自己的背後,而這感覺偵探在之前帕羅米亞的時候可經常遇見。
看著周圍身著製式鎧甲的人把自己圍了幾圈,偵探嘴角抽了抽,熟練地雙手抱頭,蹲下。
半個小時後,偵探看著遠處離開的一群騎士團,用紙巾擦拭著自己額上的汗。
還以為查爾斯給自己埋了什麼坑,倒隻是例行搜查,
至於偵探為什麼這麼熟練,王都有些地方經常是什麼皇家私屬,自己為了工作,難免有時候非正式進入這些地方,而被抓住的話,就是那明晃晃的刃抵住自己的脊背,好在法律對偵探這種良好公民比較寬容,偵探也掌握著一些貴族們的小秘密,自己倒是每次都能全身而退。
“先生,要買,一朵花,嗎。太陽,要落山了,花,就,不新鮮了。”
突然有聲音在自己背後傳出,回頭一看,一個拿著花籃,穿著黑色袍子的人在自己背後,遞出一枝花朵。
“不了,謝謝。”偵探下意識指了指自己的口袋,示意錢包並不富裕,中午買了那幾張價格格外昂貴的地圖,偵探現在的口袋隻剩下,一張麵額少的可憐的紙幣和那枚銀幣,而偵探也做好如果找不到查爾斯的宅子,露宿街頭的準備了。
“如果,您,願意,買一朵,花的話,我可以帶您去您找的地方。”女孩的聲音有些遲緩,而捧著花的手顯然有些顫抖,似乎她做了什麼重大的決定一樣。至於她有些間斷的發言,似乎隻是她的口癖。
這些信息都是靠偵探特意的觀察才勉強感覺的出來,且不保證對錯,那寬大的袍子將她蓋得很嚴實,偵探隻能通過聲音和黑袍下的身形勉強區分她的性彆。
“好啊。”偵探接過了女孩手中那小的可憐的一枝花朵,掏出了那枚紙幣和銀幣,“我希望你能在天黑之前把我帶到那間房子裡。那枚銀幣就是你的小費。”
拿出銀幣的時候,偵探也在生疑,為什麼其他人都對查爾斯的住址諱莫如深,而麵前的人看上去明明膽子很小,卻要主動給自己帶路,而一個陌生的人在一個陌生的城市,偵探能想到的疑點隻有那枚被很多人稱讚過的銀幣,便將它掏出來試探一下。
“真的嗎,謝謝,您的,慷慨。”那張紙幣顯然沒帶來什麼變化,但那枚銀幣顯然讓女孩的聲音高了不少,但升高的程度似乎隻是做工精美的高價值,而不是什麼特殊含義,當然真有特殊含義的話,麵前的人也懂得偽裝自己。
“說一不二。”偵探說完看了一眼頭上,仍在發出刺眼的光,可也已經往及地的線靠近的太陽。
璀璨太陽啊。偵探想起那個不怎麼著調的地址。
隨後偵探便跟著這位賣花的姑娘沿著一條人越來越少的路線行進。
一路上偵探在慢慢回憶關於查爾斯的知識,同時也在想著如何開口問問麵前的女孩為什麼查爾斯的房屋人人都避之不及。
“您,為什麼,想要到,那個地方。”
倒是女孩先開了口,黑袍下的聲音有些生澀和緊張。
“我……我的朋友給了我這封信,讓我去他家找他。”偵探還在想用什麼理由敷衍,可自己在這座城邦經曆的一番事情下來偵探自己也對這個地方起了疑心。
“能,冒昧的,問一下,你,哪位,朋友,是什麼,時間,給你寫的,這封信。”
“幾天前吧。”偵探伸了個懶腰,隨意的回答道。
“幾天,前呢。”一陣沉默過後,女孩感受到偵探的目光有些不善,隨即抬起頭來,掀開袍子。“有沒有,可能,他,早已經……”
偵探頓住了,他看到了那麵前白發紅瞳的女孩,他知道這是魔女後裔的標誌。不止這些,這張臉自己是在列車上的夢旅中見過,同樣也不止這些,偵探皺著眉,盯著女孩,發現她的臉上不隻白皙的皮膚,還有刻印在皮膚下的——紋,一個奇怪的標誌在女孩的左臉的皮膚下若隱若現,好像在生長活動。
靈異事件,邪教,天災,那個紋的背後通常都會扯上這些東西,而擁有這些這些要素的即使是最簡單的委托,也足夠要自己半條小命,但麵前的魔女後裔,還有臉上那詭異的紋都代表著,該死的查爾斯,已經把自己牽扯其中了。
“看看四周。”女孩小聲的發出提醒,好像在怕驚擾了什麼。
偵探強行活動已經有些僵住的脖頸,看向四周,發現內城,富人區的標識在麵前,可被那標識分割的,代表的街道,空無一人且透露著莫名的詭異。
偵探知道不止這些,夢旅的虛影與魔女的後裔,其背後牽扯的,代表的,意味的,那些巨量的信息開始衝擊偵探的大腦,偵探本能的想選擇逃跑,想隱入周圍的人流,然後悄悄地離開,可周邊隻有空檔的街道上自己和她兩人。
“我能支付得起這些信息的代價嗎,”偵探的聲音緊張的有些發抖,
有些諷刺的是,剛才遇見麵前的女孩時,緊張的是她。
“當然,委托,可沒有,結束,要,進入裡邊請把它,吃下。”散落的白發晃動著,她所指的是偵探的口袋,裝著當時她賣給偵探的花。
而偵探把它從口袋裡拿出來時,它早已變成一個肉芽,連著枝葉的肉芽。
“吃下它,才不會,驚擾祂。”說罷,女孩先一步進入標識下的街道。
偵探看著手裡的“花”,不知道它怎麼從一朵有些枯萎的玫瑰,變成一個蠕動的,連著綠色的枝葉的肉芽。他的手微微顫抖,不知道是自己緊張。還是它在跳動。
手裡拿著肉芽,矗立的,小小的,血色的芽孢在斜日下顯得渺小又漫長,偵探又看了眼前方的影子,瘦弱的軀殼,散落的白發,同樣的渺小與漫長,就像人類的生命,寄生在天災的虛影下,又格外的頑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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