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行嗎。”
少年看著麵前在光下晃著影子的一排排的刀,再看一眼綁在儀器上的屍體,那是一具貨真價實的男性屍體,沒有任何傷口,也沒有任何腐爛的跡象,甚至他的身上也隻有淡淡的消毒水氣息。
這具屍體是遺物,據一旁拿著啤酒,啃著炸雞的諸葛澤所言,這具屍體可以無限複原,正好用來給自己練習戰鬥技能?
正在吃飯的姚詩聽見這四個字還是有些懵的,我不去和崔可力,崔大哥學體術,和季語嘉,語嘉姐學槍法,跟著你來練解剖,何況自己現在熟練點的武器也不是手術刀一類的短刃,解剖對自己來說,似乎太過超前了。
麵對姚詩第一時間的疑問,男人的回答是掃地僧掃地,從來不是為了讓地麵乾淨,他們是在修行,自己解剖屍體也不是為了單純的學解剖這項技能,在對人體解構的過程中,敵人的能力與弱點都會更容易的暴露出來。
異化體是人被侵蝕,升華者更是人類踏上序列的道路,天災,人形天災更是數不勝數。
“這取決於你。”男人嚼著雞骨頭,隨手抬起拿起一把刀,一閃過,屍體的一隻手臂被完美的被切下來,被切割的部分是關節,白骨在此刻還不是那麼陰森,血還都沒來得及溢出來,隻有角質層,那最薄弱的關節囊在剛剛的瞬間被男人切開,而後的血與骨才繃不住原型,四散開來,而四散開來的一瞬間,掉在地上的另一端手臂複位了。
“取決於你想不想在局裡往上升。”
“我?哥,彆考驗我了,局裡白歌是老大,方總是第二,您絕對溫做第三。”
姚詩沒在乎諸葛澤口裡的爛話,隻是認真的看著那有些滲人的過程,內心有些糾結,自己雖然也捅過人,砍過怪,用自己的甲胄將敵人碾碎,可都是在甲胄之內,砍的是怪物,做的事也都是不得已而為之,而現在一具不是人是遺物的屍體在自己麵前,用刀將他分割切塊,對姚詩來說還要些心理建設。
而男人繼續戲謔的喝著酒,說話之前還特地清了清嗓子。
“就是你,我不會給你加油鼓勁,也不會打擊你的信心,這一切取決於你,這是你的選擇,姚詩。”
有些正經的話在諸葛澤嘴裡說出來讓姚詩感覺到有些不適,儘管他說的是現實。
“說人話。”
“有用,你乾了,認真學了,肯定有用。”
這確實是姚詩的選擇,弱小即是原罪,很多次,在麵對敵人的時候,弱小的姚詩隻能通過出賣自己的破綻來搏命,效果是有的,麵對的是和自己同級或者比自己強一點的敵人,可越往後,或者說遇到那些天災神選,那些升華者,自己這些說得好聽點叫戰術,說的難聽點自己這些伎倆不值一提。
“真的有用嗎。”姚詩再問一遍,可不是在等諸葛澤的回答,而是為自己打氣,姚詩的手已經有些抖得拿起一把刀。
昏黃的光照到無神,沒有表情的屍體臉上,姚詩同時也看向他,他很嚴肅,沒有任何表情,也在緘默,不隻是因為他是一具屍體,或許是有什麼宿命般時在等帶著他一樣,儘管是被自己砍的宿命吧。
收回有些不尊敬死者的目光的姚詩沒敢看諸葛澤,隻是盯著自己手裡的刀,它的尾柄還雕刻著花紋,花紋有些細秀,是本來的設計還是彆人雕刻上去的裝飾,都顯得不合氣氛,可合不合氣氛,一個花紋的背後還能有些什麼,自己現在這些行為就是考試前上廁所的心理安慰型開小差,毫無疑問,是避免不了結果的。
“有用。”男人點點頭,又把一瓶酒飲下,隨後刀光閃過,這次被完美切下的是屍體的四肢。“幾天前,你問我有什麼快速增加戰鬥能力的方法時,我第一時間想到了這個。其他方法太遠了,你真的還有時間嗎,隻有這種略顯變態的方法適合你。”
變態,將這具屍體捅的千瘡百孔,然後再將他大卸八塊,這都不叫解剖,是t的分屍吧,姚詩咬著牙,看著一旁的諸葛澤,又大塊咀嚼著,剛剛撕下的一大塊雞腿肉,他也在看著自己,或者是自己前邊的屍體,平淡,無所謂,已經習慣。這是他的序列晉升條件嗎,姚詩突然想到他第一次拿刀解剖是什麼情形呢。
“我第一次?彆想了,吐的可厲害了,你也得吐,等等你練習練習內臟部分,黃的綠的一堆東西一股腦的伴著血出來你就知道了,今天我還特意買了炸雞,可惜你小子不上當。”
說著惡心的話,吃著下一塊無骨雞柳的時候諸葛澤還發出吧唧嘴的聲音,彰顯自己的惡心。
“要不你算了吧,你現在戰鬥力也不低,序列,髓質這種東西看靈性的,你硬砍屍體說的難聽點也就是能砍人更熟練,不對啊,你是不是在遺境裡受刺激了,你到底在遺境裡乾了啥。”
沒在乎他為什麼知道自己想什麼,姚詩隻知道他現在想讓自己知難而退,放棄這有些上頭的想法。
可正如一開始他那不正經的話,這是自己的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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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好歹在遺境裡乾翻了一個世界。”
說著爛話的姚詩在此刻握緊了那把屬於自己的刀刃。
熾色的焰在整個的天台的四周升起,高聳的火牆鑄就了火焰的囚籠,也是生死的擂台,雨是不是暴雨,是否下的更大在此刻好像無濟於事了,雨對熊熊燃燒的火毫無影響,甚至還有些助燃,這火焰可燃物是何?燃燒的是誰的生命就不得而知了。
而火牆裡的黑色影子,還在燃燒的甲胄隱匿在火焰之中,等待著時機。
時間不算很長,幾秒,幾分鐘,儘管在被燒灼的毒牙裡姚詩感到無比的煎熬,可如今出去就是活靶子,要麵對兩個人的合擊,自己勝算不大,但如果自己能找到些機會,戰鬥或許還有些轉機。
姚詩為了變強,為了不再搏命,可現在的結果隻是自己的命夠硬,能做些更大的賭注罷了。
火中人終於等到了那帶著墨鏡的人出現,手裡拿著那巨大且笨重的火器,倒是一眼能看出他的弱點,不對,這個影子怎麼有些熟悉,可時機已經到了,姚詩也來不及多想,利用在火中快被融化的毒牙將自己整個軀殼彈射出去。
而等待著姚詩的,是近身之時,男人丟出的炸彈,火藥味連同煙霧在整個天台彌漫,而墨鏡下的男人,臉上映著熊熊的火光,和惡毒的猙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