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著黑衣服的人很好把自己隱藏在一個下雨的黑夜,雨聲嘩嘩的響著掩蓋著腳步,天色暗著掩蓋著身影。
可姚詩騎著載具,整條街道也隻有姚詩一個人,姚詩的背後是一群伺機耳動的“獸”。
姚詩撕開一隻離自己最近的黑獸,想看看這玩意到底是什麼,可它的身軀被毒牙扯成兩半時,就化為一團黑影消失了,留下髓質的臭味。
“切。”
姚詩聳聳肩,拉起了那輛自己剛剛被突襲,棄車反擊時甩飛的摩托。
這倆被新的人道主義暫時征用的摩托擦損了大半,且自己剛剛在家裡換的新衣服也全是泥水,這種黑色樣式的衝鋒衣姚詩倒是不缺還有五六套。
包養姚詩的白歌不缺錢,姚詩也不缺錢,統轄局也不缺錢,畢竟在世界玩完的境況下,金錢也就是個數字,讓你賣命,不可能讓你衣服都買不起。
毒牙邊將整倆摩托吞噬,邊甩著觸刃砍飛四五隻黑獸,看著黑影消失的姚詩,立馬感知著它們的氣息,能明顯的感覺到它們數量在減少,起監視阻撓作用嗎,姚詩暗自記下這個信息,同時也不打算順敵人心意,迅速上車,在毒牙的加持下,甩開了後邊那群狼一樣的捕食者。
騎著摩托的姚詩如一條黑色的孤線,向無人的公路儘頭相交,姚詩疾馳在雨中,被雨被速度模糊了身形,當然,在彎道處也能看到殘影下,甲胄與車身相連,漆黑與猩紅形成血肉的線條,蠕動的液管由毒牙延伸,緊緊纏繞在充滿金屬氣息的轟鳴造物之上。這樣的載具總會讓人覺得燃燒的不隻是汽油柴油這種燃料,還有使用者的生命。
事實上,燃燒的是髓質,女媧序列的髓質勝在一個多,姚詩比起這輛摩托算是堅挺,因為現境下那些沒有矩陣的事物承受髓質僅僅是幾個小時的極限
這倆嶄新的紅色摩托車也不例外,姚詩感受到身下事物在高速行駛中,在轟鳴,在解體,在失控。
好在摩托壞了可以再找一輛,反正會有有關部門找到那些幸運兒進行處理,大雨天的停在室外的摩托車遭遇了什麼意外總是很正常的。
不對,好像那些“有關部門”已經出了問題,畢竟自己現在是在去統轄局的路上,五點五十二分。
四點四十三分。
“非這樣做不可嗎。”女孩穿著姚詩人道主義搞來的雨衣,注視著走在前方打著黑傘的姚詩。
“有些時候不是非這樣做,而是隻能這樣做。老謝,很嚴肅的和你說,人和人的體質不能一概而論,我能接觸那些東西,我能殺死那些東西,你不能。”
“也許我可以……”
看著女孩有些猶豫,姚詩有些無奈的走到前方一處避雨地,雖然那個有些長度的簷下也都是水罷了,覆巢之下,焉有完卵。
姚詩從兜裡掏出一小塊黑色的皮質,老謝可能還不知道它是些什麼,但是姚詩知道那是自己從那些遺留物中搞來這麼一塊,不出意外,這塊東西就是變異的髓質的固體形態。
準確的來說,髓質這玩意能以固體凝結濃度已經相當高了。
少年對著謝馨然擺出了一個就此停下的視頻,隨後掏出腕表“這是統轄局新設備,具有監測功能,它和蓋革計數器一樣,遇見放射性的元素會響。”
蓋革計數器謝馨然可能會聽不懂,但是放射性她還是知道一點的,便按著姚詩的指示,離得有一段距離。
姚詩調製好腕表,把手腕放到那已經被水埋透卻不沾濕的固體一旁稍微遠處。
“噠—噠—噠—噠”間斷的聲音不斷的響著,聲音很小,但在嘈雜的雨中又有足夠的辨識能力,一點一點,聽的人心顫。
姚詩把手腕靠近那塊髓質,腕表響聲逐漸放大,同時間隔也開始縮短,當姚詩把手腕離到它一旁時,腕表發出蜂鳴。
“10距離普通人是半個小時,你會流鼻血,然後一個小時身體有些不適,兩個小時皮膚開始潰爛,三個小時你的七竅會有流血。你可能認為這些玩意很神奇,但是以我們現在眼光來看,它們就是放射性元素。”
“但隻有接觸它,才不會怕它,不是嗎?”
“還能是我這種正常人的概率是百分之一”
“我知道了。”姚詩從女孩的語氣裡沒有看到悔改,而是決絕。可現在話都已經說到這個地步了,姚詩還能把髓質塞到她的臉上讓她試試滋味。
這不現實,但總有更現實的。
兩個影子藏在更大的陰影之中進入一座大樓,好在室內是有光的,熾白的光亮過於刺眼與外邊無光的世界形成強烈的對比,外邊有些暴躁的雨聲也停息了,被醫院內機械刺耳的嘶鳴所吞噬。
從一個恐怖片場景換到了另一個罷了,姚詩微微側目,手上的毒牙嗅到了些不對勁的東西。
姚詩突然想到,把腕表調開,刺耳的蜂鳴以最高檔位開始響起。
“你呆在門口,不要動?”
“也許我能跟你進去看看?”
“好吧,你隻有二十五分鐘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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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詩看了一眼手表,現在四點五十一分,比起自己上次來隻有一點點昏黃的光線,現在這座醫院可是有些“明亮”,這種光景讓姚詩想到自己那個年代的遊戲,孤膽槍手,一個由白色的光與血組成的遊戲,也是發生在這樣的白色甬道,白色房間裡,自己和謝馨然走著走著可能前邊一段都沒有關係,而後突然大量的怪物湧出將兩人包圍。
那為什麼還要讓謝馨然進來呢,原因無他,外邊的雨夜比這裡更不可靠,甚至自己身邊還有不少眼睛。一個囚籠到另一個囚籠,總是自己在旁邊安全點,更何況夠明亮,怪物不會藏在暗處,即使在牆裡,毒牙也能有感知。
諸葛澤啊,諸葛澤,你現在到底什麼情況,姚詩探了一眼自己毫無回應的腕表,上邊自己發出的兩條通訊請求都沒有回複。又看了一眼自己背後有些害怕還有些興奮的謝馨然,姚詩輕微的晃了晃袖中同樣沸動的毒牙,先向前去。
濃烈的消毒水味已經到了刺鼻的程度,但還是掩蓋不住那麼一丁點兒的血腥味,而諸葛澤的辦公室不遠,但是得上二樓,姚詩提防著,提防著轉角,提防著頭頂,提防著身後,也提防著從牆裡衝出來的怪物。
孤膽槍手裡就是到了某一個地方,所有怪物從牆上的一個洞口瘋狂的湧出,而轉角殺,抬頭殺也不是不可能,至於身後緊緊跟著自己的女孩,她,比自己脆弱的多。
說來也奇怪,這並不是第一次,當周遭的世界開始變得不對勁的時候,謝馨然總是在自己身邊,拖油瓶,累贅,姚詩大可以先把她送到安全的地方在進行下一步,可誰知道這諸葛澤的老據點,統轄局的醫院都能出問題。
“你說咱倆誰是災星呢?”
姚詩仰著頭看向頭頂樓梯上微微滲出的一抹紅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