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五章 溺亡_深淵已死_思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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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五章 溺亡(1 / 1)

南城的綠植其實做的不錯,夏天綠樹成蔭,春日柳枝搖曳,冬日嚴鬆矗立,秋日楓紅滿城,總有些浪漫的氣氛與意味在每一處草與葉。

直至今日驟雨急發,南城從未經曆過的暴雨,洪流般將整座城市淹沒,美的,浪漫的,清新的,此刻飛葉如刀,漫天亂飛,隨雨,隨風,跟著整座城市一起,在顫抖,在戰栗。它們會畏懼,畏懼暴雨中的城市,以雨為載體的惡影。

以前姚詩住的醫院裡綠化也不錯,技術可能相對於姚詩本人來說不怎麼樣,但綠化確實挺好的,白色的天花板看膩了,姚詩就憑自己那一丁點兒有限的精力能走出病房,在那些草叢綠樹旁駐足,這是自己能到達的最遠距離,也是終點,這些綠植像囚籠一樣將自己困在病房,困在醫院裡,那時,自己的人生也是這樣,在無數個夜晚裡自己在被疾病折磨後痛苦的睡去,姚詩渴望死亡,渴望解脫,又畏懼它們,就像自己永遠走不出綠植以外,姚詩怕自己的人生走不出那個狹小的圈。

現在,在雨中穿梭的姚詩不在乎了。

“走啊。張揚。”

頂著暴雨來到南城綜合大樓下的姚詩,在人群之中自己拉住了雙目無神的張揚。姚詩不知道幕後主使是誰,隻能先自己出擊,能不能把它引出來。

大概率操控這些,引導這些學生的,還不是最難纏的敵人,但卻足夠隱秘,前方那個被雨澆透的男人往下滴的不是雨,是血,從嘴角滲出血,他還在高喊,我要成功。

十幾日為喝水那種枯竭的沙啞聲迫使姚詩想離開這裡,而剛剛有了些反應的張揚,此刻再度陷入迷茫,任由姚詩怎麼喊,他都沒有任何反應,林欣也是如此。

姚詩跟著人群,再次來到這座陷入黑暗的大樓,好在暴雨下在白天,整座城市昏暗也不至於一丁點兒光都沒有,姚詩混在人群裡,跟著他們的步伐,往上爬升?

對,就是爬升,有什麼東西在引導他們來到南城最頂端,一個一個學生跟著前麵在血滴了一路的男人,隻剩個人形的男人,他臉上的肌肉已經萎縮到老人般皺曲,他們沿著樓梯向上,一層,兩層,沒有停止,大概要到頂層。

可目的是什麼呢,因為南城綜合大樓在南城中央,這些學生是為了血祭,然後一番操作,邪神複活。

太虛假了,要真是如此簡單就能將天災引致現境,那現在的現境就是馬其諾防線,人類滅亡算了。

肯定還有其他目的,高樓,學生,白色的洪流,暴雨,跟在張揚林欣兩人後邊的姚詩突然抓住了什麼線索般,可隻一會的停滯就讓自己掉了隊,左右接連被後邊湧上來的人群擠著,自己掉到了隊伍的末尾。

來不及驗證自己的靈感,姚詩突然又想到,他們這樣沿著樓梯走,自己將樓梯砍斷呢。

至於這座大樓裡是否還有其他人,姚詩也無法保證,早在大雨預警之時,周邊街道就開始組織疏散,姚詩也希望大夥們都能在自己家裡安全度過這次危機。

可雨還是要解決的,姚詩不能順著這次找到線索,雨還會下,統轄局與白歌北極星那群人蹤影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再會出現。真有人再看吧,想到這,姚詩快步來到隊伍前,用毒牙形成的黑刃將這層的樓梯中間斷開十幾階,斷口處暴露的鋼筋和混凝土還沾染著黑液。

人群來到了斷口處,停住了,不出姚詩意料,他們大概是沒有機能能處理規定路線之外的操作,而現在電梯也停了,樓梯也被砍了,姚詩也想不出他們還能有什麼辦法繼續向上,總不能從窗外爬吧,大概率主使者要使點手段,自己的機會也在於此。

下一刻,那個好死不死的男人真的用自己的胳膊推開窗戶,從他身上留的血爆了,沒有任何火光,隻是紅色的團體濺射,然後外邊那些鐵的圍欄都被震開,姚詩連同他身後的學生都被震退幾米,他,把自己的頭伸出了窗外,被血液包裹的頭顱在劇烈的狂風,其上血迅速被衝刷,人也在窗戶的位置搖搖欲墜,然後他把自己整個身子探出窗外,將自己的軀體貼合在窗外的玻璃幕牆上,繼續——

爬升。

“有病吧。”姚詩暗罵一聲,同時也是來到窗戶外,把自己連同毒牙迅速來到玻璃幕牆之上,來到那個緩慢爬升男人的頭上。

毒牙憑著自身的延展性將姚詩送到上方,姚詩也來不及管承重不承重,玻璃幕牆大概是沒啥問題的吧。

開始姚詩提出這個想法時還真想出了,如果他們走室外怎麼辦,姚詩能想到最好的辦法就是,自己趕在他們前,將室外的路也給封死。

把男人殺了就一勞永逸了,姚詩不是沒這麼想過,可所有接觸天災的人都給予自己過提醒,按照他們的規矩來,按規矩來,一切雖然是崩壞還是可控的,不按照規矩來除非足夠強,否則後果難以想象。遺境是如此,現境也是如此,後邊那一整所學校的學生就是他們的質。

現在狂熱的男人顯然就是他們的規矩,自己也隻能儘力找出幕後之人,畢竟掌握那些學生的還是他們或者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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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詩也該在第一時間就結束這個不對的男人,才不至於讓事情這麼失控,可當時還有那麼多同學,姚詩多少是猶豫了,這種獨身的境地下,靜觀其變再出手似乎更好些,可事情總在意料之外不斷的失控。

毒牙在雨天黏著性差了些,也不妨礙姚詩和毒牙分離開始沿著當前自己所處的整棟樓的室外位置旋轉,當姚詩身上隻剩下手部的毒牙之時,姚詩也完成了繞大樓一圈,而姚詩現在整個人憑著手吊在半空中,下邊是那個男人,和探出頭的下一個同學。

“收!”

姚詩的喊聲伴隨著天際的銀線一齊出現,而灰暗暗的天幕,連著天幕下姚詩的臉在這一刻被映的慘白。

姚詩不知道為什麼自己要大喊,可能是過於苦痛與驚險,也可能是增加些自己的勇氣,雨夜,閃電,姚詩在空中像一個飄蕩的失控的風箏,伴隨著失控的大樓,開始墜落。

那些成了線的毒牙由線態開始成麵,往裡延伸,而往裡之時遇到的阻礙,也被理所當然的切割,毒牙這能在最柔軟時能變成鋼鐵般堅硬的刃所切割。

在最關鍵的一刻,男人的手即將觸碰到上方的幕牆時,牆就碎掉了,然後開始一塊一塊的,由一小片到,一大片,到一整麵牆,玻璃的外圍逐漸化成泡影,就沿著男人枯萎的手的上方,這座高樓在這一刻,開始崩壞。

隨著黑色的線成麵整片幕牆已經碎裂,而男人也失去了向上的通路。

沿著失控的牆麵,剮蹭,保持平衡,收回毒牙的姚詩,抓住時機順著窗戶翻身進來,卻並沒有感到輕鬆,因為自己現在確確實實受到了威壓,來自天災的髓質的威壓。

周圍空氣微微的破裂聲加上髓質的臭味代表剛剛這一切,都隻是開胃菜。

聲音比人先到一些,可那些令人頭痛的低語聲出現之後,姚詩發現自己動不了了,軀乾,脖頸,手指,到身體每一處自然的律動全部停止了。

停止的隻有姚詩,那被自己切開的洞口,還在呼呼的往大樓裡灌風,那些學生雖然一動不動,但還有些剛剛跟上來的在緩慢的拖著自己的步子。

隻有姚詩,隻剩姚詩,被擠在一個無形的囚籠裡,甚至姚詩都看不到始作俑者的模樣。

隻能聽見那些低語聲,哀嚎,祈禱,鳴叫,機械的轟鳴,光與空氣的輕微的鳴爆和皸裂聲,姚詩在這些聲音的混合中聽到了一種類似歌聲的東西,那日的醫院?還是那天的役海,姚詩覺得像那兩次自己聽到的祈禱的結合,比起那些能讓人聽懂的語言,這種好似無數人圍觀無數人念誦才正經一些。

很快,姚詩呼吸都成問題了,姚詩艱難的想將自己周身稀薄的空氣吸進肺裡,狹小的空間已經貼合住了自己身體的每一處,肺與腹無法活動,可空間還在縮小。

聲音還是那些聲音,正主帶來的威壓還未消失,可姚詩基本肯定自己的身後沒有任何人。

那個男人嗎,姚詩回來之時就沒看見他的影子,這種聲音是他發出來的嗎,還沒遇見boss就被精英怪秒了,姚詩頓時覺得有些屈辱,可不能行,不能呼吸的空間就這樣束縛著自己,不用多久缺氧就會導致自己的直接死亡。

在眼前出現些許黑色的虛影之時,姚詩看見那個男人,正滿身帶血的從窗戶裂縫爬上來,姚詩明白了,明白了自己身後就是正主。

同時姚詩也從男人的眼睛看到了那個光團,比倒置的方舟上還要旺盛的光團。

越來越黑的視線裡,姚詩感受到了來自背後灼熱的光溫,思路也在窒息的感覺中清晰。

南城的天災從來不止一個,而之前自己在遺境中,拚死解決的,隻是其中一隻,還是較弱的一隻,現如今統轄局僅剩自己一人的情況下,另一隻天災來了。

當然,可能連一人都沒有,姚詩在極度缺氧的情況下,身體已搖搖欲墜,可在如此的囚籠之中,墜亡也是一種奢望。

直至視線被最後的黑傾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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