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五章 爐鼎_深淵已死_思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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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十五章 爐鼎(1 / 1)

來到甲板上的姚詩,感受著洶湧的浪潮和迎來的風雨呼嘯。役海中的世界早已在虛與海的亂端裡崩壞,所以說這些惡劣的環境還有姚詩臉上滲血的傷口都對姚詩沒什麼影響,自己麵前的查爾斯亦是如此,姚詩料到祂會以他的形態出現。

“又見麵了。”男人微微笑著,他是偵探,他是醫生,他是吞槍而死的男人,他是自己曾成為過的男人。他身上的衣服都與自己的風衣顏色一模一樣,隻不過鐫刻著時間的印記。

“你不是他。”此時的姚詩也冷靜下來了,船艙內那些思考是姚詩留給自己最後的驚慌失措的範圍。一旦出了船艙,所有的事情就會在祂的監控之下,這是役海,這是祂的領域,自己的所作所為必須小心翼翼,而自己必須處於極度的冷靜之中,將一切處理完畢,即使結果是死亡,也將處理完畢。

偵探不也是一樣嗎,麵對真正的答案,真正的凶手,狠辣,謹慎,步步為營,精準的將那條線連接到凶手身上,把自己所有的彷徨與徘徊,對人性的感慨,放在天台上的最後一支煙裡,每個人都有些放鬆的方式,隻不過偵探的更壓抑些,總要等那些白色的霧散去,才能看到真相,才能麵對真相。

“你有麵對真相的勇氣嗎。”

“什麼真相,總不能是我從在南城地下的殘垣中被救出來,成長,到現在在與你在役海對峙,都是你埋好的陷阱,一切的目的都是要我成為你的爐鼎。不過,大哥你真的要選我嗎,我可能還有些執念,畢竟我這種爛人乾啥啥不行,但心裡總還想著些爛事,不會影響你毀滅世界嗎”姚詩胡亂說了一通,真話雜著爛話模糊著自己的態度。

男人隻是看著自己,微笑,眯著眼微笑,他早已摘下了自己的帽子,也卸下了自己的大衣,就那麼盤腿坐在甲板上,背後是垂於天地之上那銀色的裂痕,一切將姚詩的臉映的慘白。

姚詩知道那種態度,不在意,他不在意,祂不在乎,自己現在比其來說隻能是螻蟻一般,不在乎也是正常,姚詩在這種表情下,隻能把自己那想嘴炮的心思給挪開,畢竟麵前這位是那種1d100要求1000的人物,自己總要把這些不切實際的幻想放下。

“我知道你想的是些什麼,父母對你來說太過遙遠,那些記憶對你來說已經模糊,忘記,消失,不對,你本來就沒有他們的記憶,他們對於你來說更像是兩個不存在的人,你對他們隻有怨恨,而這種急需荷爾蒙的情感在熱情消退,在時間流逝之後應該剩不下幾分,更何況他們死在了邊境,你也出不去南城這個泥潭,那你想的是什麼呢。”男人說著疑問的語言,話語卻十分平靜,即使幾次這艘方舟都要被掀翻,他也無動於衷,隻是平靜的說著。風雨婆娑著祂的聲音,姚詩卻聽的無比清楚

姚詩內心有些波瀾,自己的執念是如何呢,看著被黑覆蓋的整片海域,自己現在就像在那個自己無數遍經曆的囚籠之中,以前是兩個人,自己與姚時晴,那個鳥人,現在是自己與天災,但無一例外,都是囚籠。

來不及思考,男人繼續開口“女媧序列,以血為源,可築身,可汲人,可養人,這些你聽著好聽,實際一些就是可以幫助彆人,也可以吸取彆人來提升自己,並不隻是一些血液就能幫助彆人恢複,它可以提升,每個女媧序列都是另一個女媧序列的爐鼎,將其殺死自己就能提升髓質,而同源的女媧效果更甚。”

“你想說什麼。”姚詩來不及思考太多來印證男人的話,可這些東西自己確實是第一次知道,再想起遺境裡白歌把染血的手指塞進自己嘴裡時,自己勉強活充能,等等,以前的查爾斯也和自己說過,白歌也是女媧序列,結合當時的情景,是否就是暗示呢。

“718,你被白歌救下,你的記憶隻有那個擁抱,隻聽她說過你與那個獸搏命,可你有沒有想過,以她的能力,你與獸都不是問題。那個影子,真的是你嗎,有沒有可能你隻是一個實驗器皿裡的普通人,被換上女媧的血,當她的爐鼎,當她的狗。”

姚詩有些不敢相信,可很多時候確實是她在解決問題,恰好的時機和那些代表著權與力的矩陣,姚詩從來不懷疑白歌的能力,可這些不懷疑已經成為證據,一些直擊姚詩最不想麵對的現實的證據。

“醒醒吧,姚詩,你到現在你走的這些路到底有多少是被彆人安排好的,一切不隻是命運的鬨劇與巧合。”男人的聲音終於帶了色彩,帶了極強的蠱惑性,仿佛姚詩到現在的一切都是被安排好的,自己就是那個爐鼎,注定死亡的爐鼎,彆人對自己的一切感情都是虛假的。也不該稱之為彆人,姚詩放棄了那個掩飾,就是白歌。

或許是那個擁抱的原因吧,姚詩很多時候,都離不開她,包括哪些或多或少的幻境裡,總有她的影子,姚詩來到南城,由陌生到熟悉的一切也是有著她的影子,包括要守護這座城市,也是有著她的影子,姚詩也知道祂口中的話可能帶有蠱惑性,但,概率不大。髓質本身就代表著吞噬與進化,自己的毒牙吸食彆人的血液亦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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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姚詩大腦有些空白,他想呼喊,想質問。可她不在,自己麵前隻有黑暗,和自己這具有些被雨淋濕的疲憊的軀體相應和的黑暗。

在囚籠中溺亡,姚詩在黑暗中看到了自己的結局,儘管自己更想去問個明白。

祂就那樣看著,看著姚詩回憶自己在地下試驗場的情景,影子,都是影子,姚詩看不清每一個人的臉,隻有那個擁抱,那個在祂口中隻是一個為了爐鼎的擁抱。

“你隻是個普通人,一個要死的普通人,她為什麼對你那麼好。你想過沒有。”

“加入我吧,成為我吧,亦是深淵,亦是天災,我將滿足你所有的執念,你亦可以得到她,政府她,以另一種姿態,你亦可以去深淵去地獄尋找你的父母。”

“在猶豫什麼呢,猶豫她的懷抱還是微暖,那些甜蜜的毒藥,她給予你的那些對她來算是什麼呢,現在的她要的是權力,你們也都是她的棋子,複活那些把戲,雙城那些把戲,你加入我,一切都明白了。”

“彆猶豫了,姚詩,你猶豫做出的結果是什麼呢,接受治療,接受你叔叔的建議,幫助諸葛澤,加入統轄局,麵對天災,本來這些你都不用去發生,做出正確的選擇吧,姚詩。”

姚詩看著眼前崩壞的黑,感受著臉上滑墜的雨水,靜默著,他被祂口中的話語打動了,就該如此,就該如此,隻是對現在的自己來說牽絆有些多了,可又有什麼牽絆呢,諸葛澤也是她的幫凶,謝馨然已成為祂的附屬,這座城市對自己真的有什麼感情嗎。更何況,自己那些作為劊子手的情形大概也被祂傳播出去了。

不愧是祂,替自己做好了所有的選擇。姚詩緩緩抬起了低垂的頭。

“給我一支煙。”

姚詩,有些痛心,痛心到看著這支白色的,無暇的煙身,都想起了他在天台上的那一幕。

煙霧升起,在黑暗的雨夜裡,殘留一些餘燼,升起一些煙霧,又很快被黑淹沒。

“我答應你了。”姚詩抬抬手,那燃儘的煙不知在雨夜裡過了多久。

隨後,在姚詩發聲的下一刻,姚詩就覺得自己整個軀殼已經脫離自己的控製,一種虛無與空虛的感覺遍布自己全身,整個世界一下子緩慢下來,思考都減緩了,自己就好像在深海裡慢慢下墜,耳畔的聲音也聽不清了,一切都在緩緩的消失,姚詩知道這種感覺,又熟悉這種感覺,死亡,垂離在其邊緣的少年務必熟悉。

而姚詩在最後一刻,輕微的動了動手指,畢竟——

姚詩也不隻是姚詩一人,還有毒牙。

藏在姚詩臉上那一道疤痕聯通著脖頸的傷口裡,毒牙突然迸發出來,將姚詩的脖子啃的乾淨,此刻已經被祂取代的姚詩,突然開始掙紮,但身體的缺失和更多毒牙的蠶食,讓此刻最虛弱的祂來不及反抗。

雨與黑暗組成的天幕之下,已成為一個最好的囚籠,和祂的墳塚。

祂能監控思想,姚詩從來就知道,祂口中的話,姚詩一點也不信,所以在船艙內,姚詩就命令毒牙在一個時間裡將自己殺死,就算自己是她的爐鼎也沒錯,可自己也不想成為祂的爐鼎。

而將祂在自己體內時殺死,也是最方便,最有效的方法,祂總該有個弱點,那麼侵占彆人身軀之時亦是祂複活,也是祂最虛弱的時候,南城所有的一切,該在這時應該做個了斷。

此時意識有些恢複的姚詩,更直觀的感受到了自己的死亡,一切都無能為力,看著各種苦痛在身軀蔓延,甚至都已感受不到這些苦痛。

無數次墜入海底,無數次從溺亡之中被拉出,姚詩有些習慣了,也開始在自己的彌留之際思索,思索她,白歌,給予自己的擁抱的女人,自己是否真的被她欺騙。

可她確確實實也給予了自己很多很多東西,金錢,生活,權力——

情感。

那些情感也是假的嗎,姚詩想不明白,她的冷靜,她的執著,她的堅強,她的眉眼,她的怯弱,她的徘徊,姚詩想著擁抱自己的她,天台上獨飲的她,那個在風沙裡哭泣的她,那個遺境裡的女巫,甚至幻境裡放學路上的她。

少年對準了自己的太陽穴,比了個槍的造型,隻覺得一切都有些累了,自己該休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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