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災亦是升華者的一種,不過其擁有的權能,是無數序列吞噬進化爬升的結果,人類於序列,需經過無數的努力才能讓自己的序列等階提升,才能進化,天災的擁躉,承受的賜福能讓他們輕輕鬆鬆就能擁有不下於兩條高階序列。隻是失去自由,獲得力量,顯得有些輕鬆了,畢竟祂想要的,可是姚詩的全部。
有些時候,姚詩的毒牙因為可以生成觸刃,被稱為毒蛇,可天災更像這條毒蛇,從自己進入遺境,或是來到南城的那一刻起,就已經盯上自己,而自己現在,也已經深陷祂的囚籠之中。
主人在休息,奴仆在獵食,顛簸的甲板上,兩色光在廝殺。
可幾番浪潮湧落,廝殺剩下了姚詩單方麵的周旋,說好聽點是周旋,說難聽點是逃竄,姚詩拚過一槍,由那一點相撞的力,瞬間將姚詩的左臂的甲胄碾成粉末。讓姚詩意識到自己和真正天災賜福過得升華者不是一個等階,力的差距是絕對的,這場戰鬥的結果雖然是掌握在自己手裡,但結果又是否是絕對的。
也不是,姚詩除了城市治安打打剛剛變成異化體當當特種兵以外,基本打的高端局全都是劣勢對局,遊戲中劣勢翻盤都是要找到機會,然後一波帶走,現實依然如此,此刻,方舟被巨浪頂起,整個甲板以一種近乎垂直的角度立起,安安那手中的金色刀刃釘在甲板,保持在役海上不墜落,而姚詩則是憑借毒牙化為壁虎般,沿著甲板爬行,由下向上,它在蓄勢,他在蓄勢,待到她來不及防備之時,發出致命一擊。可役海是祂的。
安安手中發力,釘住的甲板開始向下皸裂,起初隻是細小的裂縫,可縫隙蔓延的細密深刻,竟將那塊甲板切分成兩段,而女孩下墜之時繼續把手中刀刃釘在甲板之上,甲板繼續切碎,姚詩還沒來得及發起突襲,整個甲板就被切割的四分五裂,潮落之時,姚詩已經消失不見,安安和那在完成傳接儀式的謝馨然身上破破爛爛的甲板下露出各式各樣的船艙。
安安眉頭緊皺,因為她現在根本察覺不到姚詩的位置,而自己之前是一直能知道敵人的位置的,敵人突然消失了,她開始慌亂起來。
墜入役海,結果是最好的,墜海之人將麵對役海裡的祂,可如果他這是隱匿在暗處呢,自己的權能隻是力的那一部分,防禦力並不是以碾壓的程度能蓋過毒牙的攻擊。
突然,安安,聽到一滴水聲混雜在暴雨聲與浪潮聲之中,在角落處的房間裡,去還是不去呢,有信息總比坐以待斃強,畢竟在那裡,安安還聞到了血的味道。
幾個周轉,安安推開了角落房間的門,第二種情形,裡邊並沒有姚詩的蹤跡,隻是一攤黑色的毒牙,再緩緩的向下滴落,每落一滴,毒牙也就化成了血,由黑變紅,甚是新鮮。
又一滴血,在頭頂上那塊破損的甲板之上,落到安安的手上,安安躍起來到甲板之上,發現破損的甲板上滿是大片的毒牙,就那麼平鋪在地板上,像第一一樣,在破損的,散發著腐水味道的木質甲板上,一塊一塊反光的,蠕動的毒牙,有些滲人。
這肯定是姚詩搞的鬼,安安轉身來到下層,最開始的有著毒牙的船艙之中,發現那塊毒牙已經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那隱藏在暴雨之下的爬行聲音,安安推門一看,發現船艙的夾層之中布滿了黑色的植物般的毒牙。
安安有些不淡定了,她抬頭看著頭上的缺口,發現那些黑色的毒牙滲著紅色的血也朝著自己蠕動,甚至感覺不到蠕動,因為它們在生長,安安瘋狂的揮舞雙臂,拿金色的流光向著這些生物般的毒牙發起攻擊,可毒牙被攻擊之後什麼抵抗都沒有,隻是沒了光澤與動作變為一塊死去的乾涸的地衣,但在這地衣之下,又有兩塊新生毒牙再次出現。而安安也沒發現自己揮砍得速度越來越慢,越來越慢,而不知何時落在自己手上的毒牙已經化為黑色的釘子,釘在安安的手腕。
沒有任何感覺,大片染成漆黑,安安剛剛顧著上手,想將那些釘子拔下,卻發現不知何時自己的腳下已經滿是毒牙,它們在順著安安的鞋往上蔓延。
而讓敵人分心的這一刻,就是姚詩最好的機會,姚詩從安安背後一個合適的距離中以毒牙出現,拿著大多數毒牙聚起的觸刃,朝著安安發起襲擊。
黑色的甲胄麵對那已暫時被限製住行動的女孩,本該隻需輕輕一碰,就能將那具軀殼碾得粉碎,可安安突然轉過身來,輕蔑的一笑,那金色的短刃和自己的觸刃同時插進對方的身體。
觸刃遇到了阻力,很難在那金色的流光中繼續穿行,金色的短刃卻輕鬆融化了姚詩的甲胄,穿進了少年那孱弱的軀體和軀殼中那躍動的心臟。
但姚詩並沒有倒下,那心臟,那胸口的傷口中溢出大量的黑色光芒,附著到觸刃上,協助它在流光中穿梭。
安安見情形不對,想抽身離開,可腳下的毒牙更加堅韌,牽製住自己行動,那柄觸刃也發在自己胸口,無法掙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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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再次揮刀,這次朝著姚詩的眼睛。到很輕鬆的穿破了姚詩眼球,但沒有水,也沒有血,仍然是那些黑色的流光再為姚詩助力。
再次揮刀,另一隻眼球,仍然是那些該死的黑色流光。
再次揮刀,朝著姚詩的腿,姚詩一邊跪倒在地,一邊撐著自己的觸刃。
姚詩像一隻沒有意識的軀體,仿佛隻知道進攻,永遠不會倒下。
事實上,少年的意識已經不在這裡,而是在一處黑暗的囚籠之中,被禁錮著,看著同樣被禁錮的麵前的姚時晴。
看著刀刃穿過他的胸口,看著刀刃穿過他的眼睛,另一種眼睛,看著刀刃穿過他的腿,看著他雙手撐著刀,半跪在地上,受著與他一樣的痛楚,姚詩知道現在這個時候,或者有很多時候,他給自己,他替自己承擔了這一些。
“前些天處理的外圍那隻龍是四階,醫院打的那隻鳥人是四階,這次這個家夥也是四階。嘁,南城這個地方說著信息管控,高牆築起,四階一個比一個多,還有個五階的天災正在成型。姚詩,看到了嗎,這就是力量,這就是該死的,無數人追求的髓質,追求的序列,即使在懸崖邊緣,他們雙手滿是血液也要爬升的序列。”
“你為什麼要這麼幫我。”
“我是你爹。”
“你是不是要死了。”
“我是你爹,與深淵,在深淵曆多少年和你的父母簽訂的契約,成為你的監護人,保護你的生命和成長。代價是我那孱弱的命,和你那永遠也走不出遺境的父母。”
“父母……”
“你記著小子,安安我幫你打沒戰鬥力了,你父母的事你自己去萊希墨蘇了解吧,白歌那姑娘我看不懂,也算真心對你,這場結束之後,我要休息一會,記住哈,我大群之主姚時晴沒有食言。”
“言”字結束,所有光吞噬了一切,包括姚時晴為姚詩設好的保護籠,那些觸刃終究是穿過了那金色的流光,而安安也是昏迷在一旁,而甲板與船隻儘管是破爛不堪,但舟也還在役海上行著,姚詩還在航線上,海風也在吹,雨也還在下,不過一切都消了些,似乎再為更大的風雨做著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