細細的雨彌漫在瑞瓦肖,這個依附著一個港口的城市總是有著一層薄霧,而如今雨輕輕的將這座城市衝刷。看不見了近處霧,剩下了遠方海麵上的陰霾。
姚詩站在旅店的門前,感受著來自旅店外濕冷的空氣,水滴從頭上的簷口滴落到不遠處的水道,聲音也同溫度一樣使人清醒,又被輪渡汽笛的轟鳴所取代,隱約還能聽見歡快,舒緩的金屬樂從那個仿佛永遠也不停止的碟片機中傳出,回首望去,被那隻有一個無精打采的侍者的蕭瑟光景掩埋。
到了門口,大概就要出門,這是現在的瑞瓦肖,還是過去的襤褸飛旋,現境,遺境,邊境,時間的概念早已在姚詩的大腦裡模糊,畢竟這隻是一場夢旅。
好在這裡並非一座死城,姚詩看到了身著異服塗鴉的女孩,還有沿著河邊散步的老兵,亦或是羅列的集裝箱高處辦公的富豪,還有一個在書店外叫賣的孩子。
姚詩看著他們,卻無法開口,甚至是他們的身體對姚詩來說都是虛影,一觸即碎。
這座邊陲的城鎮似乎有無數的人,也經曆了時間的衝刷和一場場變革,康米主義和虛無主義還有各種怪客在城市裡如同行屍般活著。
混亂,無序,每個人麻木又迷茫,姚詩在這個鎮子或是城市裡,看到了各種各樣的存在。
最吸引姚詩的是兩個男人,似乎是警探一般的人物,他們迷離白天與黑夜,光影繁華的襤褸飛旋,同時他們穿梭在這些迥異的人之間,最重要的是他們似乎還堅守著這個頹廢的城市中不多的可笑的正義,他們以為的正義。
最終,亂局在兩個男人的穿梭中得到了停息,那個酒店後院裡的可憐屍體得到了解決,可誰又會在乎這場死亡呢。
遠處的冰成了海,海的遠處亦有覆雪的島,男人往著最遠處行著,隻要將最後的凶手繩之以法一切都該結束了,包括姚詩和瑞瓦肖,姚詩有些可憐自己多少年沒從南城逃離,如今又入這座牢籠,這座城市背後的一切對偵探思維的來說是一個致命的誘惑。
男人已經走在海麵之上,如同走在那有些金屬又有些木板複合的路上。姚詩看見他神情默然,冰冷之下是哪微微顫抖的手掌,隨著他在海麵上越行越遠,殘酷的病症蔓延至他整個身子——終點是一片殘破的街區,就那麼成一片與海麵想接,還有著石子鋪成的路,和一座遠處的鐘樓。
姚詩有些明白了,這也是他的夢。遺境是現境的夢與缺口,自己於此,亦是他在自己的夢中再入一層夢境。
那個女人是誰,姚詩不知道,但又從這個中年男人沉默的掙紮中窺得一絲端倪,直至另一個影子在自己麵前出現。一個再不能熟悉的影子。姚詩發現此刻自己的動作和男人有些想象,不過心情大概是截然不同的相反。
“是我。”
有些冷的聲音在這個寒冷的天氣裡出現,卻在姚詩的耳邊充滿溫度,讓姚詩無比安心。
早就起的風,雖蕭瑟,雖將這句話帶來的一切情緒淹沒,但還沒有讓姚詩冷靜。
少年不覺得冷,隻感受到自己的心臟在跳。
“你怎麼會在這裡。”
“不,歡迎我。明明是反問的語氣也被穿著黑色常服的白歌說成了肯定語氣。
“沒……。”
姚詩有段時間沒和白歌說話了,很快就被她堵的有點支吾。
“用的,矩陣,與這裡的域相連。”白歌看著有些不知所措的姚詩,沒什麼表情的臉起了一點弧度,偷偷的擺了一下穿著露指手套的手,兩人一旁就出現了一個木質的長椅。雖然天上的細雨落下成了冰沫,可那個椅子還是十分的乾潔。“為了你……”白歌再補一刀,本來剛剛開機的姚詩直接整個人紅溫,身子哆嗦的已經肉眼可見。。
直至率先坐下的白歌扯了扯姚詩的袖口,加了一句,“……的考核”
姚詩才反應遲鈍的坐下,應了一句。“好。”
她總是對自己很好,隻是離了一段時間有些不習慣。
挨著女孩坐下之後,姚詩終於才察覺到這個世界的一絲溫度,而坐下之後看著一旁的白歌沒了下文,姚詩才看見她的小臉也紅撲撲的,與剛才的勝券在握完全就是兩個人。又從哪看了什麼奇怪的書,還是學了個半吊子。
“你怎麼說話又變回了女巫。”女孩在風雪中的眼望向姚詩,晶瑩的眸子和周遭落得雪一樣。在姚詩的眼裡閃著不明的光。盯著姚詩看了一會,女孩輕輕的把身子靠在姚詩身上,用很小的聲音說道。
“書上說,這樣,說話,顯得,可愛,一些。”
其實也沒有多少柔軟的軀體,隻是一些衣服靠在了姚詩身上的衣服上,加一份重量,可平日裡冷血老大今天似乎格外柔情一些,整得姚詩卻不知道如何是好,但看見她因沒有得到自己及時回應,而輕輕下落的目光,姚詩決定敵疲我打,敵退我進,撇見她有些局促的左手在風中抖著,輕輕的用右手握住了她的手掌,讓她靠的更舒服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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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日裡冷血的她她似乎比體溫就比自己更冷一些,那沒有多少皮肉的手除了一絲柔嫩以外,和冰棱沒什麼區彆。
“考核怎麼樣了。”手悄悄從姚詩的手中脫離,白歌再次抬頭看向姚詩,另一隻手悄悄戳著姚詩的腰間。
“有些思路。”姚詩沒有誇大,也沒有妄自菲薄,一些微不足道的推理在足夠多的信息下已經開始撬動冰山的一角,坐著的姚詩卻感受到女孩的小腿輕輕的碰著自己,總該不再是厚厚的衣服,有了些柔軟。
寒冷,柔軟,溫暖,一個未知的地方,兩個人在一起。這些元素組成了兩人的沉默。
“你的域呢。”她一本正經的坐起來,聲音也開始降溫,好在對自己還有那麼一點溫度。
“雙生,黑與白。我很確定我的域和這兩個有關,但具體什麼作用,什麼觸發條件我並不知道。”姚詩也正經的思索起來,崩壞的襤褸飛旋裡,似乎一切的安排或者光影都在與另一個相像的自己有關。
“是姚時晴嗎。”白歌問道。
“你認識她。”
“南城最後事件他出過力,他似乎寄居在你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