權能——均權,能力較弱,持續時間較長,隻需死去一個人就能對偵探這種級彆發動,而那個人正好是武俊。
一聲槍響過後,來自偵探的威壓的氣息都被削弱了許多,那個黑色與猩紅色相間的甲胄又增殖了一部分,讓人幾乎難以分辨那個瘦小的身影是否還在甲胄裡,出於姚詩和與他同體的偵探本能的謹慎,兩人都沒有率先出擊,隻是在風沙的呼嘯的廢墟裡相互對峙。
對,如今的衣衫襤褸可真隻剩下襤褸一片,破落的塵土間斷的從上層跌落,呼嘯的風沙從那一處一處的縫隙之中呼呼湧入,隻是兩人所處的區域剩一片無塵之地,塵沙不願意沾染如此強烈的髓質。
“你我同源,何不背叛天災,”甲胄裡的姚詩開口,聲音顯得婆娑,而到達姚詩周遭之時,更是破碎不堪,但偵探知道,姚詩知道偵探知道。
“你的路不好走,姚詩,此處祂的氣息薄弱,是我唯一的機會。”
“這隻是一場測試。”
“對啊,這隻是一場測試,那我算什麼,我隻是一個投影啊,就和役海裡的諾伊爾一樣,沒有那份恩澤我無法存在,而即使有了執念,也隻是在這偏安一隅,或許我的宿命就是被你殺死,但——誰他媽想死啊。”
黑白的甲胄暴起,借助一陣風沙,和他的憤怒,他的黑白相間的骨質劍刃一起到達姚詩身前,其速之快帶出風沙一道淨土,姚詩在他的語言裡聽到了憤怒與不甘,可姚詩深知這個時候,即使憤怒也是要冷靜的憤怒。
“你不是我的投影,我不會求饒,我也不會背叛,我想反抗祂,我會反抗祂。”猩紅色的觸刃纏住劍柄,與偵探角力。
“卡澤爾,卡特爾,你可以不解釋,他們倆隻不過是天災的一具走狗罷了,武俊呢,他的這次死亡滿是你的算計,姚詩。因為如果還要死三個人的話,我,武俊,吳峰,全都得死,一個不留!”
“我從未逼迫任何一個人,這次因為有你的存在,我不得不按照天災的規矩來,本來我是想打破這個規矩的。”
“可你也得到了你想要的域不是嗎?偽善者。”
“我從未說自己是一個善良的人。我隻是為了——”
“為了白歌吧,你才是最自私,最惡毒的人啊,說我罪惡,可你比誰都自私,自私的令人作嘔。”
“烏鴉一般黑……”
兩人同時開口,天下烏鴉一般黑,姚詩也不反對,也不掙紮,任他說著,任他精神勝利著,悄無聲息的激發他的憤怒,另一個自己的憤怒。
兩力相碰,因為姚詩是先均權再使用了猩紅色的甲胄,所以要比偵探要強上一些,僅一刻,便將偵探的劍刃彈開,而在姚詩準備再用觸刃追擊之時,突然一聲槍響,姚詩一錯愕,那枚子彈已經到了自己眉心,可隻是一顆空包彈,連最外層的甲胄都沒有鑽開,借助姚詩的錯愕,偵探再次暴起,姚詩本想隨意些用觸刃抵擋,可突然發現偵探這次犯了一個致命錯誤,他完全沒有防備自己的左側,而剛剛觸刃與劍刃相撞之時,姚詩的一部分甲胄皮質在那部分,而作為甲胄的使用者,偵探應該也知道自己這個特性,而如今是他的憤怒讓他的理智不存在了嗎,還是說這是新的詭計。
突然姚詩想到了什麼,嗤笑了一聲,現在局勢逆轉,簡單的詭計對自己造不成致命威脅,一刹那,姚詩所有的甲胄已經傳送到了偵探身後,觸刃全出,皆指偵探的要害,而如果不出所料的話——
槍聲響起,姚詩在偵探身後看見血液從偵探的臉上滴落,槍口穿過他的大腦,穿過姚詩的身側,有些令人作嘔的味道在子彈上蔓延,結締組織被火藥催化的味道。
可姚詩知道,他沒死,自己從來不做無用功,而在劣勢也永遠敢拚一槍,自己先前為了域開了那麼多槍,相信他也肯定知道了。
姚詩強行把自己的觸刃收回,可麵前那黑白相間又附上猩紅色甲胄猛然回頭,將自己的一斤插進他體內的最遠端的兩條觸刃硬生生扯斷,血與甲胄散發著腐爛氣味的髓質猛然跌落,落成乾涸的皮質。
姚詩並未借助那些皮質再做什麼文章,隻是將那些殘片緩緩地收回,看上去是在回收一部分力量。
而看著姚詩動作的偵探突然想到什麼,大聲怒道。
“你在逼我,你在誘導我,使用域的能力。”
“對啊。”此刻的姚詩已經解除了所有甲胄,隻留下了那個不算太高的,瘦小的影子,他很認真的點點頭。“不誘導你覺醒域,我怎麼才能擁有兩個均權呢,對付你是一方麵,但我的敵人一直不是一個人啊。”
“還有,你知道均權的副作用是什麼嘛。”姚詩輕蔑的笑了幾聲。
突然意識到什麼的偵探,立馬朝著沒有任何甲胄的姚詩本體襲擊而去。
言罷,姚詩看著衝過來的偵探,又掏出那把手槍,對著自己的手臂開槍,一槍,兩槍,本該速度爆發的偵探,卻因為第一槍整個身軀變得十分緩慢,而後每一次槍響,他的速度都慢了一分,但他憤怒著,憤怒驅使著他殘破的軀體前進,而姚詩隻是一臉微笑著對自己不斷地開槍,左手,右手,左腿,右腿,血從傷口裡流出,他顫抖著把槍口對準自己的胸膛,而那奄奄一息的偵探也一步,一步來到他的麵前,儘管被甲胄包裹的他沒顯露出任何一點傷口,可他緩慢的動作已經出賣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