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醒,血肉組成的沉重複雜且精密的機體重啟似乎隻帶上了硬件,那承載著記憶的cpu方麵似乎出現了一些不該有的錯誤,導致擺在姚詩麵前的記憶有兩條。
酒精與算計還有烈火,汽油與計算機還有未來。
籌碼與血液還有狂歡,盛裝與方舟還有役海。
姚詩把一副經過長時間睡眠重獲新生的軀體靠在床邊的牆上,輕輕地用手指按摩自己的太陽穴,開始艱難的還原時間線。
第一條路線,自己在中心城內城花費大量時間精力對付外麵源源不斷的屍潮之時,利用老悉德那筆資金,流連在中心城的黑色場所,勾動了一些人的情緒,組成了一個造反組織去把中心城的端腦搗毀了,中心城高層的秘密也被自己揭開,儘管到達頂層之時隻剩自己一人,可在那裡,自己得到了一個消息,那個祂控製的ai是安安,即使不是她本人,肯定也和她有關係。
過去,未來,現在,平行時間線,為什麼一個能叫安安的仿生人出現在這裡,紛雜的思緒如同亂糟糟的線團,姚詩暫且還未能扯開,但是姚詩自己也有了一個猜測,危險的猜測。
第二條線也有意思,自己在中心城的賭場贏了大量的財產憑借那張船票上了離開這裡的方舟,航行開始時還好,資源豐富,登船的人也都很有心思,遇到一些危險時還能群策群力,而後越接近終點時姚詩發現周圍人就越不對勁,神秘的祭祀在一個平時的酒會出現,姚詩再次回到了最初隻有自己一人的方舟,而周邊的光景,甚至那他媽夾著鳥糞的海風味道都和役海一模一樣,而姚詩同樣遇見了查爾斯,完全被天災侵蝕的查爾斯。
本以為此次旅程的終點還是被光球吞噬,或是被完全體的天災殺死,可笑的是已經成為天災的查爾斯同樣放過了自己,他帶著悲愴和自己說了一些雲裡霧裡的話,然後由祂親自掌舵,姚詩與祂到達了航線的終點,水平的方向似乎是在北極圈,維京區附近,可還有縱向的方向,之後遇見的事情就超出了姚詩的控製,而查爾斯也是很識趣的把姚詩殺死,把他的靈魂帶在自己身上,讓自己見識了“終焉”。
與第一條線相比,第二條線似乎更加抽象一些,且到達航線終點之時,姚詩所有的記憶似乎被上鎖一樣,姚詩知道發生過這件事卻無法回想起任何細節。
“鏘鏘,現在是解密時間。”順著姚詩現在的死魚眼望去,房間的中央,穿著花哨的偵探禮裝與手杖的姚時晴出現在房間中央的唯一的桌子旁,手裡拿的不是筆,而是一把刀叉,同樣的桌上還有一個略顯精致的白瓷餐盤,與餐盤內那粘稠惡心的物體形成鮮明的對比,姚詩似乎是因為剛剛醒來的原因,看不清餐盤裡那惡心的一團到底是什麼。
“好啊。”似乎是此前經曆過很多過於沉重的東西,姚詩並沒有一臉鄙視的讓姚時晴彆鬨了,反而充滿耐心地想看看他到底想乾什麼。
“有獎問答,第一條線是過去還是未來,還是現在。”姚詩死死地盯著姚時晴是不是要從桌子下拿個話筒和領結,卻發現他隻是這麼說著,然後熟練地拿起刀叉,開始分食麵前的餐盤上的食物,至於姚時晴口中的第一條線,姚詩反倒是並沒有特彆在意,自己內心那些小九九在他麵前藏不了幾分鐘,甚至他能抿出來的還不隻是這些,恐怕自己那些瘋狂地想法甚至。
“注意答題時間,還有彆把我想的那麼猥瑣,我真不知道你肚子裡的食糜下一部轉換物是什麼形狀。”姚時晴故作惡心一下,看著神態和自己相仿,模樣卻又完全不同的一個人在自己麵前吃那些和姚時晴剛剛說的有些相像的食物,姚詩也有些惡心了。
至於答案,其實在安安說出謝馨然名字的時候,姚詩就知道自己所在的中心城是——未來。
無數的一種可能的未來,天災利用喪屍危機和智械催生恐懼的未來。
原因無他,本以為這裡是萊西墨蘇的光景,很多景象該是萊西墨蘇的建築,可到中心大樓,到那中心城的每一條街道,還有那個被拆掉的燈塔,都是南城。
姚詩記性其實很好,尤其是在麵對一些人生的重要抉擇的時候,姚詩會對周遭的光景格外的深刻,姚詩現在甚至都能想到那日和老姚談話時,在那顆樹乾間被牽製住的腐爛的風箏。
雖然它最後的結局隨著風飛起來了,可它的身軀已經腐爛,結局也注定是死亡。
姚詩在做出決定之後,把這座城市逛了逛,沿著幾個夕陽和徐徐的風走過了這座不大的城市的每一條道路。
姚詩記得。
“未來。”
安安那種絕望的神情姚詩同樣記得。
“回答正確,獎勵一把鑰匙。”姚時晴說完打了個響指,出現在姚詩麵前的不是一把鑰匙,而是一具十字架,姚詩看見了那個拿走鑰匙的女人,手腳被打斷,帶著鐵鏽的血釘四根,但從那顫抖的血肉,和一滴一滴的血液,還能感受到微弱的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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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題,猜猜鑰匙在哪。”
“你該不會是要我?”姚詩皺起眉頭。
“自己動手,豐衣足食嘛。”溫潤儒雅的聲音好似惡魔的呢喃,或者他本來就是,畢竟來自地獄。
“你媽。”
“我是你爹,我媽就是你奶奶哦。”
“——真要如此嗎。”姚詩瞥見舉起刀叉正興奮等待著什麼的姚時晴,感到一陣惡寒。
“你也可以選擇不要,但是溫馨提示,代價很慘重哦。”
姚詩望向姚時晴,卻發現他開始故作深沉的望著窗外,手裡多了一根香煙,這個動作姚詩知道,甚至那根香煙的型號與氣味姚詩也知道,牽扯到這個人的事情這些有的沒的各色各樣的人都給自己暗示過,可無一例外,大家夥都沒給自己解決方法,現在唯一能給自己伸出援手的人就在麵前,促使著自己的殘忍行為。